个看门的老太监已经看不见了,严鹤臣就这么拉着她走过了长街,向别馆走去。宫墙深深,四野寂静,严鹤臣拉着明珠的手,走得很慢:“咱们的婚事还没办,你若是觉得不称意,婚事也可作罢。横竖我这个身份,日后还要有许多个风刀霜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也不知道会不会牵扯到你。”
怎么好端端又扯到这上头了,明珠抿了抿嘴唇,轻声反问:“那原本说得同患难,难道都做不得数了么?世上夫妻本就是同气连枝,大难临头各自飞是个什么理,孟承,你这是瞧不起我么?”
她头一次叫他孟承,柔旎的从她唇齿间流淌出来,说得他心底微动,明珠的侧脸被红灯笼照得泛红,一等一的好气色,光看着就赏心悦目,哪有这样的女郎呢,单薄的身子,偏要去担雷霆万钧的担子,严鹤臣生怕这担子太重,她受不住再被压弯了。
明珠原本就是亭亭净植的荷花,只能承受风露润泽,却不能让她被疾风骤雨所伤,严鹤臣叹了口气:“有你,许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吧。”
明珠听得心疼,眼看着已经走到别馆了,隐约能瞧见别馆院子里种的那棵大槐树,严鹤臣停了步子,轻声说:“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两个人有好几日没见了,明珠回过头看,隐约能瞧见严鹤臣眼底的疲惫神色,她抬起手轻轻抚平他微微蹙着的眉心,莹然一笑:“怎么能老皱着眉呢?活脱脱一位老夫子的模样,你该舒展些,这也显得年轻几分。”
严鹤臣失笑,轻轻捏一下明珠的鼻子:“我比你大了七岁,可不是要显老了,你若是嫌弃我,也该直说,这拐弯抹角地算什么?”
四下无人,明珠本来不想看他老气横秋或是说些自怨自艾的话,有心要逗他开怀,壮着胆子去隔着衣服挠他痒痒:“你只会乱说话,看我罚你。”
她那细细的爪子刚上手,像是几条虫子在往他心脏里钻似的,撩拨得人有几分心痒,严鹤臣一把捞住她,把她扣在怀里,禁锢得让她动弹不得,严鹤臣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这是他一惯喜欢的姿势,离她的耳边很近:“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小明珠你猜一猜,我到底是不是太监?”
明珠的手倏而就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她傻傻地像是被钉在原地。严鹤臣这厮真是坏透了,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模样,说起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竟然一点波澜都没有,他的唇离她的耳朵很近,严鹤臣的吐息就缭绕在她耳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64章
明珠被严鹤臣桎梏得很紧; 偏他手臂的力气极大,让她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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