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里头还是有几分不安的,如今好不容易要娶了夫人; 他心里的恐惧半点也不少过欢喜。
他将将在门外停了步子,点了点头:“那也就算了,你替我瞧一瞧,若是还缺什么; 什么做得不好; 记得和我提。”
严鹤臣有心想给明珠写封信; 可把宣纸铺开,又觉得太肉麻。严鹤臣心思重; 向来不会直直白白地掏出自己的一颗心和谁推心置腹,写信都是写的公事公办的语气,写了两行,只觉得自己写的好像是奏疏一般,上看下看也觉得不好,揉成一团丢到了一边。
太后的情形已经很是不好了,从初三那日起突然病如山倒,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兴致来,宫里本就在操持着明珠大婚的一应事宜,如今再加上太后,整个紫禁城都忙成一团。
六月初五,明珠下午歇了半个时辰的午觉,就再也没有闲下来过,到了傍晚时分,天色一点点黯淡下来,蟹壳青的颜色透过窗户纸落进来,整个紫禁城透露出一股子盛大而辉煌的晚景来,袅袅的晚霞在天际流淌出柔旎逶迤的线条,苍莽地在天际铺陈开,滚滚的橙黄满目都是灿金。
尔雅见缝插针地给她送了点心:“过了今天晚上,到明日,只怕撑着一整天都没空吃东西了。”
暑热正盛,明珠本就觉得吃不下,勉勉强强地吃了两块点心,又被嬷嬷们拉着开脸,细细的棉线除去脸上的汗毛,一下又一下,疼得人一激灵,嬷嬷们轻声安慰她:“做姑娘的都有这一遭,忍忍就得了。”
明珠的眼眶里含着泪,痛得吸气,有喜娘过来往她的鬓角拍粉,一层叠着一层,带着淡淡的甜香。喜娘是宫里千挑万全的全福太太,晋国公爷家的嫡夫人,膝下儿女双全,已经抱上了孙子。
她慈眉善目地对着明珠道:“给郡主道喜了。”明珠也笑着给她还礼:“上月才听说夫人得了孙子,我人在宫里,也没去给夫人道喜。”
提到小辈,晋国公夫人也是喜上眉梢:“郡主客气了。”她本想再说几句,可想到这位莘乐郡主嫁的是太监,日后只怕没机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她就住了嘴,大好的日子何必去寻她人的晦气呢。
明珠开始由人伺候着穿衣,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么多人一同随侍在她身边,这大红的吉服从檀木架子上头摘下来,衣摆逶迤在长绒毯上,好像把千里江山都绣在了上头似的,晋国公夫人叹道:“这吉服还是我这么多年来瞧见的最好的,就比当年皇后的也不逊色,严大人当真是极爱重郡主的。”
明珠摸了摸衣服上的十二章纹,赧然一笑,这一层一层的衣服穿在身上,只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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