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鸦的头发散落了一床,像是流水一样浮光水华,在细微处带着一点点蓝,入手如同绸缎,让人不愿松开手。
就在这垂落的乌发间,明珠盈盈地抬起眼,一双眼睛风情万种,水光潋滟,三分欢喜七分娇柔,当真我见犹怜,让人心神摇动,心猿意马起来。
严鹤臣抬手把她揉进怀里,夜色像张开的大幕,月色如碎银般清清冷冷,明珠乖顺得如同猫儿一样窝在他怀中,严鹤臣的心像是被填满了,他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只觉得多少年来的凄风苦雨都在等待着今日。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像今日一样爱得辉煌璀璨,像是一根蜡烛,他情愿在此刻把自己燃烧得一干二净。
这小小的身躯里承载了他全部的欢喜,严鹤臣的吻轻轻落在明珠的发顶上,他声音含混着,轻声问明珠:“有件事,我要在此刻同你商量一下。”
第68章
明珠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前传出来:“您要同我商量什么。”
严鹤臣搂着她; 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接下来这一席话他早早地便在心里头打好了腹稿,可是临到嘴边却艰涩得无从开口了。
明珠抬起清亮的眼睛,这双眼睛包罗万象; 严鹤臣抬起一只手; 轻轻遮住这双眼睛:“你知道我原本不叫这名儿的,只是宫里这位姓严的小宦官前脚没了,我后脚就顶了他的缺,就用了他这个名字。小宦官每年是要在蚕室外头验身的,只我入宫之后得了长公主的庇佑,也算是显贵了,每年在蚕室外应个卯,吃杯茶; 也就作罢了,没人真的查我。”
严鹤臣用了一个很长很长的铺垫; 明珠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 严鹤臣认命一般把话说得敞亮:“所以,我入宫本就是没净身的,只是这么多年也算幸运,没叫人查出来。”
明珠吃惊得张着嘴:“这……这……”她不晓得自己该如何说; 只觉得脸红又惊讶; 心里说不出该不该欣喜; 本就做好准备嫁给他了,他是什么样子都没个所谓; 如今他告诉她,她原本的心理建设都不必做了,竟让她一时回不过神似的。
“只是这几年吃了几种药压制着,叫人从外表上也瞧不出端倪来。”严鹤臣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了,他把明珠鸦色长发拢好,“我们饮过了合卺酒,我现下想问问你,可愿和我圆房呢?”
这三言两语间给严鹤臣搞了个大红脸,他本不是个脸皮薄的人,可这些话也让他觉得有几分赧然,他没有去看明珠,也没听见身边儿有什么动静,心里头惴惴的。下一秒,一截白玉一般的藕臂搂住了他的脖子,明珠轻启檀口,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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