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谨言慎行。”
这话一口气说完,明珠推着桌子站起来:“府里头还有旁的事等我过目,夫人自便吧。”说着就走了出去,尔雅跟在她身边,后头乌拉拉地跟着一大帮人,最后花厅只剩下两个小厮看着。
出了花厅的门,明珠才轻轻喘了口气,她把尔雅叫到近前来低声问:“我方才是不是太刻薄了些?”
刚刚卢氏那一席话听得尔雅也十分恼怒:“夫人做得对。”尔雅原本一口一个主子、郡主的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了口,听见这声夫人,她又忍不住想起严鹤臣来,她原本也不是这般急性子,只是看见旁人在背后算计着严鹤臣,心里头就不爽得紧了,这可怎么得了,刚做了严夫人就开始护起短来了。
她心里头正想着,垂着眼,一双云锦缎头靴就出现在视野里,她蓦地一愣,抬起头,一眼就瞧见了正穿着官服的严鹤臣。严鹤臣四平八稳地站在这,身上的蟒袍在日头底下,峥嵘辉煌,鳞鬣都显示出一种煊赫的气象,明珠下意识想给他行礼,却被他一把捞住了。
“方才还牙尖嘴利的,这时候怎么这般乖顺呢?”严鹤臣这是在调侃,明珠方才疾言厉色的模样是他这么多年头回见到,明珠是出了名儿的好性儿,有时候宁可自己吞声委屈,也不会给别人甩脸子,可没料到今日会为着他和自个儿的继母撕开脸面。
明珠没料到被他听见了,有几分忸怩和不安,她捏着严鹤臣的袖子角低声说:“你既然都听到了,那你说,我到底做的对不对呢。”
有一就有二,明珠狠下心来说这么一席话,只怕日后卢氏再抹开脸找她,也要在心里头掂量掂量分量,明珠这性格越发让他觉得喜欢了,平日里海纳百川一般的宽容温和,如今也学会了拿捏分寸,早先他担心明珠的性子太软,日后在京中命妇中间儿过得不称意,如今看来,明珠对现下自己的新身份适应得更快一些。
“自然是对的。”严鹤臣摸了摸明珠的头,把宁福叫来,“问问卢夫人要不要在府上用了饭再走。”严鹤臣其实对这些门第间的事更是不懂的,可因为有明珠的缘故,也乐意在这上面额外上心,宁福一会儿过来回话说卢氏已经准备回去了,多谢严大人的美意。
正中下怀,严鹤臣在人前还只是牵着明珠的手,等到了太平馆,推开门前脚迈进屋子里头,后脚严鹤臣就把明珠揉进了怀里,恨不得把这小小的身子和自己融为一体:“晚晚,我昨儿没睡好。”昨日进了宫就开始准备太后的奠仪,大事小情都要他一一过手,太礼监本就是前朝后宫的事情眉毛胡子一把抓,忙起来当真是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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