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楚邝隔天清晨就备马车带着春绿回了城,在那之后有一段日子都不再入宫里来。
这皇城里女人的心肮脏啊,得宠了的也肮脏,不得宠的也肮脏,都一样。还说太监。
旁的皇子贵胄十五六、十六七岁就当了爹,楚邝今岁二十一了却还是膝下空空。张贵妃盼孙孙盼了不少年,没想到却是自己亲手杀了老二的第一个孩子。隔天便生了头疼病,病势很是反复了一场。已经四十岁的张贵妃,便是在这一年,身体开始走上了下坡路。
第192章 『捌肆』又谁故去(修)
那两条提回去的蛇被陆梨做成了汤; 叫宫女提去了次日的野馐宴上。用蘑菇、鱼翅再加以青翠的丝瓜; 同置在紫砂盅里煲烂,味鲜美且清甘; 夏日里佐以食用既养生又开胃。
是作为德妃的菜品提去的,清风苑里摆着一条长桌; 得到豆子最多的前三道可呈到万岁爷的跟前去品评。琉璃瓦檐下的四角院子,坐着莺莺燕燕姹紫嫣红,除了张贵妃头疼没能来,其余嫔妃们并未因为两个流产的不得宠妃妾而受影响,互相低语娇嗔着很是热闹。
翠竹轩下; 三岁的楚恪耷拉着小袍子; 仰着脑袋看皇帝试他的汤钵子。黑眼珠子一目不错的; 看见皇帝舀起汤勺; 自己倒先舔了下舌头。锦秀一身莲色宫袍坐在楚昂边上; 这样的后宫比评她通常是不参与的; 倒不是不能参与,而是没有意义。楚昂不会给她更多; 这后宫里皇后与贵妃的位分; 她也永远没指望能逾越得过去; 但该给的他自会给; 甚至不需要她开口。从某个方面而言; 她已经是他的一个附属,不需要旁的衬托。
见楚恪舔嘴巴,自己便也试了一勺子; 叹道:“这道汤味美而鲜,鲜而不腻,加了野蘑菇与丝瓜,入口更为清爽,倒是甚附和今次设宴的主题。皇上您说呢?”
楚昂心许,便好笑着看向楚恪:“这是你德妃奶奶院里的一份?”
他还甚年轻,就业已儿孙满堂了,微笑时长眸熠熠,威严又不失亲和。楚恪满脸崇拜地看着,点头应:“嗯,是蛇肉。我屙尿,有蛇咬我壁股,怒泥把它们下锅了。”说得甚认真,把屁股背后的小袍摆撩了撩。
学话太早,眼下倒学成口齿不清了。皇帝想起老四小时候,不由逗他道:“哦,还有哪只蛇胆敢无视天尊,咬朕的小皇孙么?”
陆梨站在台阶下,听了忍不住噗嗤笑:“皇上别听他。屁股倒是真的被草叶子划了,可不是蛇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