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大,隔天锦衣卫与直殿监去抬人的时候,汉白玉台阶都被零零种种的尸首浸润得一片黑红。
后人有传那天的宫变或许是皇太子有意示下的狠招。毕竟二皇子在军中多有人脉,太子这般血洗一次,再后来填充进去的就是甘肃山西那头与江南营房的将士了。冯琛与江南都是太子爷的心腹人马,这使得太子在之后几年闲置东宫的光景里,手上也依然把持着京防四营的军权,让皇上不能轻易动他几何。但一切也无从考证。
那天晚上的后宫如临大敌,刀剑相击声穿透寂寥的长街,东西六宫的每一个院落都黑悄悄的,像没有人气。宫女太监们哆嗦着立在蓝绿廊檐下,或有无声逃躲的,都在害怕厮杀逼近后的命运轮转。
皇帝坐在天一门的阁子里,头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成年儿子们的威胁。皇室人家逃不出的轨迹,没有子嗣的时候忌惮兄弟,有了子嗣,开始忌惮长大起来的儿子。
楚昂那天晚上连问了两次:“太子人安在?”
这时候问,可见他对楚邹的倚重,又或有几分忌惮。想来楚邹今夜出宫,也并非绝然是碰巧。他才发现他其实一直看不懂这个儿子。
张福哈着腰,七老八十的老太监了,沙哑着嗓子答:“听前头打得厉害,怕是太子爷已经回宫了,不然后宫不会到这时候还没动静。”
说的也是,若非太子回宫,老二此刻早该逼进来。
楚昂便不语。
过了一会,忍不住又问:“从东筒子往北走,三刻的功夫也该走到头,如何此刻还不见人影。”
张福这才听出皇帝隐匿的忧虑,连忙替太子开解道:“估摸着是打得狠了,匀不开身。万岁爷宽心,太子是您打小看着长大的,孝顺、重情义,心中敬着他母后,一定是以万岁爷为尊。”
楚昂便沉默,一袭明黄团领升龙袍在烛火下打着幽光,隽朗的脸庞上几许空茫。
花梨木嵌玉雕花圆桌旁,张贵妃便勾了勾嘴角,表情从最开始的自信与决绝变作了冷寂。到了这时候,其实也知道大概没戏了。看老二这么久不进来,穆光耀也没出来晃影子,只怕那外头守园子的早就是太子的人了。中宫皇后没有挑错人,换作是老大、老九,都没有这个狠劲。
楚昂察觉,问她:“十几为夫妻,一朝相反目,贵妃除了笑,便没有想对朕说的?”
张贵妃答:“有什么可说的?皇上心中的夫妻,永远都是孙香宁,臣妾在皇上心里又算得了什么。争来斗去几十年,到最后斗得头破血流、相敬如冰,最初的情分也没了。臣妾也过够了,没什么可说的。臣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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