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很是大方大气。
陆梨的孩子就是在那七天之后生产的。先开始的两天,楚邹原还担心她被那般一折腾,会不会落下什么不好,夜里睡着也要强留三分醒。陆梨倒是身体底子好,一直安安稳稳没见动静。
这么着到了第八天早上,楚邹兜着小柚子在正殿的桌案上写字,她在里头叠衣裳。叠好正要起身出来,忽然便觉少腹往下一沉,“呀”地一声又坐了回去。
肚子便是从那时开始疼起的。
人这身体也是奇怪,环境艰难的时候,恁个坚韧能忍,等到被呵护娇宠了,它也拿乔起来。心里想着要忍住别喊,可还是痛得不时溢出声儿。
楚邹叫小翠把楚忻哄去玩耍,自己一个人在红绿描花的矮檐下站着。听李嬷嬷、阿云和几个产婆把陆梨围在里头,一声声“吃力点,再往下使点劲!”、“唔……嗯!”那声儿强忍,仿佛用尽全身气力竭尽所能,只听得他两道剑眉紧拧。妇人的生产在他的心目中总是带着可怖的血腥与死亡,想到陆梨正在里头所受的苦,他便彷如有刀片在心口一刀一刀地剜。
一直从清早疼到了日暮,楚邹便也一直站在外头滴水未进。中午的时候下过一层薄雪,不到酉时天便黑了,看场院里罩下一幕灰暗,忽然身后殿内便传出一声细弱的哭啼——
“呜哇~”
“诶,生了生了,是个小郡主!”产婆欣喜的声音打破沉寂,他满脸的冰川瞬时跟着消融,险些都要冲动地闯进去。
“呜哇、呜哇~”却紧接着又是两声哭啼。陈太医这回把不准了,说好的双胎,竟一气带出来仨,一个丫头两个小子。
脚架旁的摇篮里并列着三个小肉团子,没足月生的,都才四斤多点儿,可是不皱,小脸蛋粉粉的,闭着眼睛。乍一看妹妹像爹,两个小世子和娘亲肖似,楚邹撩开帘子宠溺地看了一眼,便疾步去到床边。彼时陆梨正脱力地仰躺在被窝里,脸上头发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唇也有点白了。楚邹怜爱地把她兜在怀里,也不顾那汗渍儿,只是抵着她的发丝呢喃道:“甭生了,够了。今后再也不要你受这份苦头!”
嗓音里带着一丝喑哑,却恁的动情与温柔。陆梨猜他必是一天没吃了,她气色尚且还好,他那一张俊脸倒是阴沉得可怕。但若能不生才怪,恁坏的爷儿,让他每晚上索要得那么勤。
陆梨把头埋在楚邹的胸口,想到方才生产的痛苦,不禁又怨又眷恋地捶了他两拳头。
楚邹任由她捶打着,隔天就从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