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里六个月的蓁儿脸蛋粉粉的,嘟着樱桃小嘴,安静而新奇地瞅着宫墙。小手儿攥个粉色的小花鼓,一路在西一长街的甬道上叮咚叮咚,忽而掉在地上,陆梨正要叫婢女捡起,便瞧见宋岩从前头的养心门里跨出来。
魁梧的身躯,衬着一品武官的仙鹤公服,那阵子听说他的夫人正与他置气,他宠妻爱子的名声在京城是响当当的,隽朗的脸庞上难掩愁绪。许多年后陆梨模糊回忆,宋岩那天的表情应该是柔和的,不似平素一般严肃。不然小丫头也不会扑过去,“呐呐”地想要讨他抱。
软乎乎的小奶娃抱在怀里,稚嫩的皮肤擦着中年男子的面颊,带着清淡的花香。是陆梨给涂的春天防干裂的婴儿霜。叫宋岩不自觉又想起,许多年前那个箍着自己渴望寻求依托的娇柔女人,他内心久违的某一处便被触动。
他不该沾她。
沉着嗓子问陆梨:“这就是小郡主了?叫什么名字?”
陆梨答他:“是,太子爷先给起了大名儿,叫楚蓁。”
她想到朴玉儿,在宋岩的跟前便有些不经意的生分和疏离,也不知道要与他说什么。
宋岩便道:“这季节风邪,出门给戴个小斗篷,仔细被吹着凉了。”说着便把闺女还到她手上。
陆梨接过来,这就是她对他的最后影像了,记得他曾抱过自己六个月的女儿。其余努力回想,似乎都难能记得其他。
不像宋玉柔,回忆起来总能说出一大串,比如父子两个比钓鱼,他嫌自个儿的钓得小,宋岩把最大的一只赏给他提回去;要么便是调皮打碎了楚妙的镯子,怕惹娘亲生气,宋岩替他挡下来,耐着脾气笑呵呵挨了楚妙的三天念叨,又给她买了个更好的补回去。诸如此类的,都是一些生活小细节,多少年他也记得清清楚楚,可见对这个父亲的感情。
文宗十年的时候宋玉妍与高丽王李仁允回大奕省亲,那会儿宋玉妍已经是王后了,王长子也已十多岁,再提起当初的泰庆王楚邝时,妆容端庄的脸上已经是一种平淡与惘惘然。两兄妹坐在一块儿回忆爹,宋玉妍说得都不及宋玉柔多。陆梨坐在旁边若无其事地听着,听了脸上便只是笑,他两个也没看出来有什么。
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话往回说,自戚世忠被五马分尸后,下一个等着的就该轮到康妃江锦秀了。朝臣们的奏折虽不断,但这回可不比从前逼废太子那么呛。隆丰帝十二岁继位登基,在位二十六年间国家大小起伏不断,虽没有大建树,可也是为国为民操心劳力,活活累死在龙椅上。倘若万禧是因为敌对政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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