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阑愤怒之余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推倒在地上,怒不可遏地对着站在阴暗处的黑衣蒙面人嘶吼:“你说除掉万氏就该轮到沈铭尧了,可如今本王却只看到朝中官员上赶着的巴结于他。他的母亲封了后,身份一夜之间高贵起来,父皇明摆着就是要将皇位给他。这个时候,本王还怎么跟他争!你们钟楼,就是这么给人办事的吗?”
黑衣人一身宽敞的斗篷大氅,脸上又带了银质的面具,并看不清如今的表情。
见沈铭阑发泄完毕,他方才淡然无波地开了口:“万氏才刚刚被解决而已,晋王殿下未免也太心急了些。何况,你的舅舅定远侯还掌管着皇宫四千禁卫军,在朝中也颇有实力,又何必急于这一时?不过,沈铭尧安然出狱,这个时候也该给他再制造点麻烦了。”
他的声音浑厚粗沉,一听便知是刻意伪装。
沈铭阑却突然间好似看到了希望,起身恭敬地走上前去:“不知高先生可是又有了什么妙计?”
黑衣人道:“王爷为救殷王出狱也是立了不小的功劳的,想必过不了多久,殷王殿下就会亲自登门拜访了吧。到那时,多年前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该揭晓了。”
沈铭阑心中疑惑,但见黑衣人说的这般笃定,顿时也就安心许多。
有钟楼的楼主高继辅佐于他,他还怕那沈铭尧逃出自己的掌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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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春,天气一日日地暖了下来。
兰陵也早早脱了身上那厚重的棉衣大氅,换了身纤细突显身段儿的锦衣华服,只觉得这样妆扮走个路都轻松了许多。
沈铭尧已经出狱一段日子了,今日天气大好,便与兰陵商议前往晋王府道谢。
不管沈铭阑救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承了他的恩情,沈铭尧也不想一直这么欠着。所以这场道谢,也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