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平稳,此时如释重负,彻底放松下来,终于伴着酒意沉沉睡去。
宋卿鸾向来毫无耐心,此时却也老老实实地守在他身旁等他入睡。其实这场景颇为诡异,究其原因,从前每回都是段尧欢看着她入眠,似今日这般,还是头一遭。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卿鸾见他呼吸平稳,试探地唤了一声:“太傅?”向来宋卿鸾唤他,他对她无有不应,此时不答,显是已经熟睡了。
宋卿鸾于是也在他的身旁躺下,侧卧着搂住他的身子,跟以往一样,把脑袋埋入他的怀里,闷声道:“太傅,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很想你?”
自是无人应她,她却也不在乎,仍是自得其乐地同段尧欢诉说她的心事,琐碎连昨日在桌沿处轻磕了一下,留了好半天的红印也一同与他讲了,像是要把和他这几日的空缺一齐补回来。
若在平时段尧欢听她这样讲,一定搂了她在怀里柔声安慰,可此时他既已熟睡,自然是不能够了。宋卿鸾不得回应,说久了难免无趣,又因折腾了一晚上,本也乏力,不知不觉便搂着段尧欢睡了过去。
却在三更时分猛地从梦中惊醒,宋卿鸾浑身颤抖,挣扎着抬起了头,现出一张冷汗淋漓的面容。她抬手擦拭了脸上水渍,已分不清是汗是泪,只是望着段尧欢的睡颜怔怔出神,良久忽然回过神来,猛地抓紧他的肩头,段尧欢在梦中不悦地皱起眉,她看着他,忽然从心底深处升起巨大的恐慌。
灯花许久不曾剪了,烛火微弱地摇晃着,连累室内的光线也暗淡了几分。
宋卿鸾看着他,面上尽是凄惶之色:“我知道的,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我,你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我这个公主的头衔,至于头衔底下的那个人是谁,根本不重要。也是,我脾气既坏,对你也算不上好;而那个摇蕙,与你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待你又温柔又恭敬,若不是别有目的,你怎样反而待在我身边?恐怕早和她在一起了吧,和我一处,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不知不觉落下泪来:“你现在对我好,无非是我对你还有用处,等几时你想到办法,能够名正言顺地得到宋氏江山,不必我这个傀儡了——等到那时,你一定对我弃如敝履了吧?呵,也是,有谁会有闲心,再对一个弃子假以辞色呢?”逼近了他,幽幽道:“太傅你知不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那一天的到来。”转而又笑了起来,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不过你别再妄想了,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指尖划过他的眉眼,极温柔地道:“我不会放你走的,真情也好,假意也罢,这戏既然开演了,就由不得你中途退场,你若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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