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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鸾轻轻“嗯”了一声,闭了眼靠在雪影肩头,额头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良久平复了心情,与他一起带周怀素下了山。
下山之后宋卿鸾让雪影请了大夫替周怀素诊治,大夫宽慰并无大碍,只开了药方,嘱咐好生调养。
一行人遂出发回宫。
一路上宋卿鸾对周怀素关怀备至,服侍汤药伺候膳食等等无不亲力亲为,然而常常做不好,往往还要假手他人,即便如此,周怀素心中也已欢喜无限,雪影却大呼见鬼,一路上拈酸吃醋,只不好发作。
周怀素甫一回府,庄青未便巴巴地过来看他,等见了他之后,又是痛惜又是无奈,连连懊悔道:“当初我怎么也该拦下你!和她一起,你几时有过好事?”等仔细察看了他的伤口,更是两眼通红,哽咽道:“怎么就弄成这副样子?”
周怀素手指轻轻划过伤痕,漫不经心地笑道:“无妨,不过是一出苦肉计罢了。”
“是什么样的苦肉计,值得你把命都搭上?”庄青未将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收回,不忍道:“怀素,你知不知道,失血过多是会死人的?你答应过我的,绝不会让自己出事!”
周怀素仍是微笑道:“是,可有些东西,就是值得拿命去赌,若是赌赢了,那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若是赌不赢,那我活着也没意思,要这条命又有何用呢?”喃喃道:“更何况,她那个样子,我怎么忍心呢?”
庄青未苦笑道:“好,那你现在赌赢了么?”
周怀素自嘲一笑:“其实我方才说的话有毛病,无谓什么输赢,这场赌局一开始,我就注定是输的,注定是要输给她的。”慢慢闭上了眼:“眼下的局面,不过是她赢得手下留情,而我输得甘之如饴罢了。”
庄青未强压住心潮起伏,望着他道:“不许再胡思乱想了,眼下养好身子才是正经,你手臂伤的这样重,少不得得留疤,不过无妨,届时我自会想办法……”
“不必了。”周怀素缓缓睁开眼,打断他道:“就让它一直留着罢。”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容。
周怀素在府上养了半月有余,身子已无大碍,只臂上果真留了疤。
那日周怀素下朝后,连朝服都不曾褪下,便立时赶去朝露殿求见宋卿鸾。他已有半月不曾见她,可谓思之如狂,早已按捺不住,因此番断定宋卿鸾绝不会避而不见,故而心中雀跃,连带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彼时宋卿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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