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讷道:“那……那下官就放心了。”转而又想道:若是不将王爷的病情禀告给圣上,想来圣上等闲也不会见他,如此一来王爷必死无疑,自然不可能再见圣上——其实也不必相爷做什么,只要自己将王爷的病情烂在肚子里,当做从未替他诊治过,那么,王爷原是没有机会见到圣上的,从头到尾皆是如此。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思及此,他不禁松了口气,然而片刻之后,终归还是轻轻叹了口气。耳边却听周怀素问他道:“你的医术在太医院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连你也束手无策,看来他真的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那么依你看来,他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黄太医摇头道:“即便以人参续命,怕也活不过明年开春。”
“……是么?”周怀素闻言良久不语,想起一事,连忙问道:“那其他呢,我当日嘱咐你的事,你可都办妥了?那个摇蕙……你没教她看出什么端倪罢?”
黄太医连忙道:“相爷放心,您当日嘱咐我,无论段太傅病情好坏与否,下官能否医治,皆答:能够治愈。这点下官并不曾忘。下官开了一张方子交由那位摇蕙姑娘,上头大都是些寻常调理身子的药材,并特意加了一味千年人参,嘱咐其按时煎药,服侍王爷服下,如此调理几个月,等到明年开春,王爷的病也就痊愈了。她大喜过望,因而未有察觉。”微微皱眉道:“只是这话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到时王爷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这摇蕙姑娘岂有不知之理?我看他对王爷关怀爱护之至,绝非主仆之情那么简单……她也势必知晓王爷对圣上的情意,万一到时她眼见王爷快不行了,为成全其遗愿偷偷进宫觐见圣上,将王爷病情及下官诊治经历全盘告知,只说王爷经下官诊治并不见好,如今已愈发严重,怕已无力回天,以此请求圣上面见王爷,那又该如何是好?——我观察摇蕙言行举止,料定她不是寻常侍婢,这种事不会做不出来。”
周怀素轻笑道:“无妨,她知你医术不凡仅次于青未,既得你承诺,必定笃信段尧欢能够治愈,就算日后逐渐现出端倪,她也一定心存侥幸,只道假以时日,段尧欢自会慢慢痊愈,而决不会冒险进京觐见圣上——你道为何?她这个人,说是爱段尧欢爱的发狂,其实也不尽然。她当初为了得到段尧欢,竟然听从我的劝言,不惜废了他一身武艺,把他变成废人,只为将他囚禁在身旁。心狠手辣如圣上,尚且不忍如此为之,她与段尧欢自小青梅竹马,却能下此狠手,此种作为,如何称得上一个‘爱’字,‘发狂’二字倒是十分贴切。她更爱的怕是她自己,所以我说,她宁可让段尧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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