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过多少遍,不许在厨房门口尿!”苏妫看着儿子的背影,忍不住地唠叨:“你就不能多走几步去茅厕么,懒成什么样了,现在倒没什么,夏天招来一堆苍蝇恶不恶心。”
“娘太啰嗦啦,我受不了啦。”金子属于那种瘦长身形儿的,他像根竹竿似得急忙飘忽 回自己屋,关门前还冲他爹吹了个口哨: “爹你管管娘呗,让她少说我几句。”
“臭小子。”
姜之齐扬起手做出要打的样子,他摇头无奈笑笑,低头对苏妫柔声道:“ 回去睡吧,夜深了。”
“你知道么,我刚才给他把过去的事说了。”
男人身子一顿,看了眼仍洞开的中屋,叹了口气:“他都知道了?”
“他问我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的声音凄楚无比:“可你并没有说,是吗?”
乌云遮月,原本满院的光华顿时被黑暗所代替。风吹过来,地上的槐树影子纷纷摇曳,一瞬万年,疼惜了所有人。
“七娘。”姜之齐弯下腰,用自己的额头抵住苏妫的额头,他抓住女人的手,柔声道: “每对夫妻都会因为各种琐事争吵甚至大打出手,我们都年轻过,都犯过错,都伤害过彼此。我没法阻止你对无情仍有爱意,可我知道在你心里,更深爱咱们的辛苦经营起来的家。放手吧,如果你选择了他,你如何面对金子?况且你就能确定,银子肯定会认他?”
“我……”
姜之齐叹了口气:“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嫉妒,我无耻,我拆散了你们,可是你真的就能无视我们一起走过的八年?或许我不是你最爱的,可一定是最合适的。”
“你别说了。”苏妫一把推开姜之齐,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试图用痛楚来麻痹自己,她不想选择,她不想清醒。
“七娘。”
“你别过来,就站那儿别动!”苏妫一手抓着头发,一手指着姜之齐的脚,她使劲儿地摇头,一步步地往大门退:“你别跟着,让我一个人待着,好吗?”
回塔县的夜依旧安静,偶尔有一两点声音,也是巡街的士兵。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快要变暖,现在竟然有虫子鸣叫了。这个地方,与八年前真的不一样了,正一点点被改变。
无饥馁,无生离死别,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苏妫的手轻轻抚上街边的矮墙,生涩的触感弄得她指头痒痒的。长安,是她的出生的地方,同样是她一生噩梦的起源。 回塔,这里苦寒至极,可却让她活出了价值。
该怎么做,该如何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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