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规定时间?
礼崩乐坏啊!
崩坏未必不是好事,正如儒学的独尊自有原因。事实上,正因为独尊的儒学失去了权威,我们民族才迎来了又一次思想大解放、文化大繁荣,而且是先有思想大解放(魏晋),后有文化大繁荣(隋唐)。
独尊的思想和思想的独尊,岂非可以不要?
当然。如果是小国寡民的城邦时代,就不会有;如果是法治健全的现代国家,就不需要。由农业民族建立的统一大帝国,却不能没有政治和思想的权威。一旦失去,就会人心涣散,国家分裂,变成一盘散沙。
三国和两晋,十六国和南北朝,便是证明。
然而有此一劫,却该额手称庆。因为事实证明,此前帝国的文治和武功都已走到尽头,再无生命活力。否则区区一董卓,又岂能让好端端的大汉王朝土崩瓦解?
不难想象,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一切,我们的文明便大约只能慢慢老去,一点一点地枯萎、衰败、腐朽,最后烂死,或者被外来的蛮族彻底摧毁,就像罗马。
这是文明的生命规律,除非你能关机重启。
魏晋南北朝,就是这样一次机会。
但,谁又能刷新页面呢?
走向南北朝 重建核心价值和实现文化复兴的使命,照理说应该由士族来承担。因为他们是知识精英,也是两汉以后时代的主人。新文化不由他们建设,又该是谁,能是谁?
可惜,士族不堪此任。
产生于东汉延续到初唐的士族,是中华帝国独有的历史现象,其他民族和文明没有。欧洲的骑士也好,日本的武士也罢,都只是独立阶层,不是统治阶级。成为统治阶级的只有中华的士族,时间则主要在魏晋。
可惜这个阶级很不称职,因为他们统治的方式就是不统治,既不主张也不作为。有的人甚至上任多时,都不知道自己担任何官何职,或者故意装作不知道。
比如王徽之。
王徽之的职务是参军(相当于参谋),起先在大司马桓温帐下,后来任桓温之弟车骑将军桓冲的骑兵参军。但无论在哪里,都蓬头垢面,衣冠不整,无所作为。
有一次,桓冲来视察工作。
桓冲问:你在哪个官署任职?
徽之答:经常看见有人牵马来,好像是马曹。
桓冲又问:有几匹马?
徽之答:不问马。
桓冲再问:近来死了几匹?
徽之答:未知生,焉知死。
两句话都出自《论语》,牵涉到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是马厩失火,孔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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