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渡上一层金色,恰似那可爱小巧的红菱,这个样子,他是记得的,便是这个样子,如有所怯,如有所喜,无语如语,他看得心中一动,片刻后方问道:
“饿了罢,等至长干里我带你去吃些以往没吃过的可好?”
琬宁听了自然又是一阵欢喜,却只是微微笑着点了两下头。临岸的泥沼中照例有白鹭鸶在那用长脚试着水汪中的落日,归巢的鸟已带倦意,驮着斜阳而回,仿佛正是那双翅一翻,才将这斜阳掉在了水上,世间的一切,皆妆成了一瞬的红颜。
等两人仍换了马来到长干里,一丸鹅蛋似的月,已被纤柔的云丝簇拥上了一碧的遥天,但长干里门门火炽,户户灯明,一切皆被照得纤毫毕现,仿如白昼,早掩去了那抹清淡月色。
成去非领她径直上了一家酒馆,拣临窗的位置坐了,便有跑堂来殷勤探问点何酒菜,琬宁见这人高鼻深目,显然异族模样,却一口纯熟的建康官话,不禁多打量了两眼。成去非却也不过问她,只吩咐道:“一份跳丸,一份胡炮肉,一份羌煮,两份胡饭。”
那跑堂清脆应了一声转身即去,琬宁待他走了,方微微睁大了眼睛问成去非:“大公子,方才那个是胡人罢?”成去非轻轻敲了她额角一下,“你倒不笨,正是,这间店他们经营近十载,口味最是醇正,你尝了便知。”
“大公子不是素来不在意饮食么?怎还将长干里好吃的地方找得这样清?”琬宁抿嘴一笑,成去非顺着她的话笑道:“是了,我就合该一箪一瓢,黄齑白饭,今日承蒙小娘子的恩,才得以食前方丈。不过,钱还是从我薪俸出,这一顿过了,我可真要稀汤寡水度日了。”
他许久不曾这般放松过,与平日迥异,琬宁也自是只管笑,等那菜色上齐,成去非便将炙羊肉,生杂菜,置于饼中,两卷三截,递给琬宁,指着一样东西道:
“胡饭佐以飘韲最佳。”
琬宁持这卷饼模样的东西仔细辨了辨,又看看那碗中调味汁,问道:“这便是胡饭?飘韲又是什么?”
“胡芹沫加香醋,清新爽利,你试试看。”
琬宁遂半信半疑蘸着咬上一口,只觉酸咸冲口,险些吐将出来,慌慌掩了口,成去非见她这般模样,皱眉问道:“吃不惯么?”说着拿下她手中胡饭,“那便不吃这个,试试胡炮肉?”
这胡炮肉更是胡人绝技,取肥白羊肉缕切如细叶,脂亦切。著浑豉、盐、擘葱白、姜、椒、蓽拨、胡椒等物调适。洗净羊肚,翻转过来。以切肉脂内于肚中,以向满为限缝合。挖一坑,火烧使赤,除掉灰与火,再将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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