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有实据?”天子目中一惊,韩奋道:“我那旧识,也只是见陈巡使背了一大一小两副叉尺进来,方大胆猜至土断一事。”天子自不懂这些细微,待韩奋耐心解释方清楚一二,不由冷嗤道:“朕还未来得及细究会稽之事发端,倘真是如此,大司马确是将人悉数得罪一遍。”年轻的天子忽记起一事,于案头寻出一份上表来,正是马休所奏,匪首狮子口大开,大言不惭,要求封王封爵,彼时其言入目,自引得天子震怒,此刻再细细重观,方留心马休所举大司马各条罪状,恳请天子诛杀其人以泄民愤,天子终于此刻得不一样收获:
所谓不遗葑菲,正在此道。
“是故臣方说,今上勿要心急,大司马毕竟也是肉身凡人,而非十全十美,今上总会等来合适契机。”韩奋见天子面上渐露微妙笑意,连再叩首劝道,久不闻天子言语,韩奋在小心抬目的那一刻,终听天子轻飘问道:
“马休杀的是哪几家官员?朕记得除了会稽沈氏,亦有出任地方的乌衣巷子弟,是吗?”
说罢似无需韩奋回答,天子实则早存心间,此刻微微一笑:“看来朕该腾出手来,也好好问一问陈巡使。”
殿内天子神思待定之际,公府之中,大司马正同尚未离京的龙骧将军秦滔磋商日后浙东海防之务。
“大司马请看,”秦滔手指舆图上句章县,“句章当为第一道防线,马休不可能一直躲于深海不出,流寇早晚死灰复燃,”秦滔手指又移动几分,“这一处,宜命吴国内史筑造渎垒防御,以备危急之况,最后一道则应设在上虞,三道防线,照卑职所想,倘严加防范,时刻警惕,流寇当无机可乘。”
成去非两手撑案,目光停在句章处,眉心不由微皱,指点道:“我少年曾去过此处,句章城小,不过可容战士百余人,马休倘出浃口,攻句章,极易得手。”
秦滔颔首应声道:“大司马所言正是,所以卑职谏言,句章必须由死士来守,一旦逆贼有所动作,便将他们牢牢钉死于第一道防线之上,逆贼所善乃水战,只要不是在海上厮杀,他们登陆后,绝不是骑兵对手。此前他们尚占人多之势,经此一战,损失颇巨,真想再如此兴风作浪,只怕也难。”
数尺舆图,于成去非双目中波动不止,他静静观摩许久,方直腰轻吁一口气道:“秦将军,不如你我再换一样思路,马休自也会按常理判定朝廷会死守句章,他如绕过句章,你说,他会选择何处?”
秦滔一愣,再观舆图,不时便看出玄机来,脱口道:“马休倘绕过句章,定会选择向北直扑海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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