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同醍醐灌醒一样,他愣愣的站起来,如大梦初醒一样看着石榴的脸。
他如今是谁?
任霁月,是任老太爷的外室子,是任施章的庶弟,更是石榴的小叔叔。
自己怎可对她有了如此龌龊的心思?怕是枉读了这些圣贤书罢了。
各让任霁月觉得恶心的是,自己明明知道他生了些情义,却毫不避讳反而与她走得更近,因为伦理的关系的亲近满足自己非人的欲/望。
他此时如同置身在一片雪地里,浑身冰冷,再看见石榴的脸时又生了难以言明的苦痛。他侧身将书拿了,径直走了说:“我有事,先走了。”
石榴不懂他刚才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转了心思。果真如丹桂所说,男人心,海底针。
没了任霁月同她讲书上的诗文,她越发看不懂了,正巧是午息时期,琉璃塔的学子都回了各屋里休息,石榴不困也不饿,空闲下来想到那晚做的梦便觉得惶恐,又瞧着外面日色不错,便自己上山看了看风景。
凤岭山山腰生了好大一片枫树林,如今天气冷了叶子都泛了红,铺天盖地的像是铺了层红毯。
石榴寻了块山石坐着,抱着膝盖叹了口气,却听指头鸟雀欢叫,寻觅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凉亭里坐着两个人。
一人身穿白衣,头戴金冠,只看到背影便觉得清绝无双,与他对坐的正是穿绛红色程子衣的宋仕廉。
石榴立马低头,生怕他们看见了,好在这里灌木丛颇多,她本就生的娇小,往下一躲倒是能藏住身影。
宋仕廉看了看石桌上的案谍,似笑非笑:“王爷这是做什么,我早就隐市入了方外,不再和朝政有所牵扯。”
朱今白笑了笑,眸子噙住他的眼:“大儒可真是说笑了,若真的要做隐士,为何又要潜伏在嘉福寺,为何又要收顺天府高官子弟为徒?”
宋仕廉丝毫不为所动:“只不过受人所托罢了。”
朱今白话语更强一步:“既受人所托,又为何不接我所托?我今日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有人给我上了到折子,拖你帮我看看罢了。”
说话这厢襄阳王朱今白接任蜀州府,一边处理疫情加之灾区重建,一边让封地里的探子从蜀州顺藤摸爪,查出贪官污吏三百余人,他们其中不少在朝堂中身居要职。线索越来越明晰,只差将藤根一拔,便能牵扯出后面的大人物。可就在这时,朱今白却让探子们收手,就此作罢。
可朝中有个不要命的言官,收集到一些可以指认的证据直接给皇帝上了折子,好在养心殿的掌印替皇上批红颇多,将折子换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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