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文笑着一蹬腿踢滚绣凳:“什么情啊爱啊,都是假的。你喜欢旁人留在我这儿不就想多探听些东西么,真当孤不知么?哈,真是可笑。”
他将鞋随意一丢,径直躺在地上。
入了夏的石板依旧凉的厉害,连带着他的心也冷了起来。宽大的手阖在眼皮上,地下有温凉的泪。
他死死捂着,口里却喃喃道:“许锦绣,你真当是死也要在我心口里戳根刀子,我偏生不如你意,我择日就娶了你妹妹,让你到了地底下也不得安宁!”
皇家嫁娶岂能当儿戏?必先得将双方的生辰八字拿到饮天监那里去推算一番,其次才能议亲、定亲,最后才能交予宗人府督办。
可如今皇上沉迷于炼丹之术,身子乏虚,许久不曾上朝了,连带着奏折都是东宫掌印批注的。六皇子羽翼日渐丰,加之她生母后家殷实,隐约有压过太子一头的趋势。
一山难容二虎,更别说是两条龙。太子丧妻之后,心气儿便燥起来,直接跳过皇家纳娶,准备将许家的幺女抬入府中。
等皇帝从丹药中反应过来后,事情已成定居。于是难得上了回早朝,直接在金銮殿破口大骂。
这可苦了这帮臣子,苦哈哈的站在底下,连口大气儿也不敢喘。
任施章觉得如今这朝堂之事真的是越来越没意思了。皇上忙着炼丹、太子不停折腾、六皇子有夺嫡之势、连他一向看好的襄阳王也生了谋逆之心。
朝堂中的水被他们搅得浑浊不堪,大臣纷纷站队,倒是把他这个忠于圣上的纯臣给孤立出去了。
还不容易皇帝止了骂,却又瞧到朱延文低着脑袋扯着嘴皮子冷笑,当下风风火火从龙椅上蹦下来,一脚踹到他的心窝。
“朕怎么会知道生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逆子!原配死了不足半月,便急着要娶填房,还是人家的亲妹妹!朕好生问你,这事若是传出去,是说你色令智昏,还是盼朕早点闭眼,好携势登基?”
帝王本就多疑。众臣子簌簌跪在地上,连眼睛都不敢抬。
朱延文约莫是酒喝多了,一脚被他踹倒后,反坐在地上盯着他:“我这不是跟您学的么?当年您登基后还不是这般?母后死了不足几月便火急火燎的立了皇后,可惜也是个短命的!”
“混账!”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一个巴掌狠狠的刮在他脸上。
任施章和几个大臣见状,忙的围在皇帝身边噗通跪下:“皇上,请您多注意龙体。”
“听听,朕的儿子、朕的太子如今便是这般同朕说话,朕还没闭眼便把朕不放在眼里了!”
朱延文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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