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夫家的财产全都没女人的份儿,又不许女人读书做官,经商做工,但凡是能挣到钱的活计营生,全都只许男人做不许女人做,哦,除了纺纱织布刺绣女红,可是能靠着这些养活自己的妇人又能有多少?便是能养活自己也仅够糊口,不能像男子那样或为官做宰,或经商富甲一方,始终是无财又无势,依然要被人欺负。”
“所以说,要想让女人有地位,能和男人平起平坐,这头一条就是手里头得有钱,而要让女人有钱,就得先让女人有继承权,也能和她们的兄弟一样分到家中的产业。”耿悦道。
“而且要让女子也能读书,就算暂且不能让女人也参加科举做官,至少也该让女人能走出家门,也去做些能挣大钱的营生活计,像经商做买卖什么的。”
这姐妹俩你一句、我一句,衔接得行云流水一般。她们又是双胞胎姐妹,不但相貌极难分辨,就连声音也是一模一样,听上去就好似是一个人在那里气都不歇一下的,一气说了这么一大段。
马莉好几次想接话,无奈总是晚了一步,完全抢不过这对配合默契的双生姐妹,倒是邹晴跟耿家姐妹是从小玩到大的,这么多年练下来,十次里总还是能抢到那么一二次话头的。
就听她道:“这些咱们说起来容易,可具体该怎么操办呢?单说这走出家门去经商做工挣钱,定会被所有人骂她是抛头露面不知检点,若是再遇上些坏人,或是被辱及身体或是拐卖他乡,又该有一堆人蹦出来说都是这女子不守妇道,不在家老实待着,非要跑到家门外头去乱晃跟男人抢饭碗,才会惹祸上身,全都怪她自己不好,自作自受。”
“况且如今缠足之风盛行,不少人家的女儿,除非穷的揭不开锅那种,都会给女儿缠足。就拿咱们眉州来说,十成女子里头有八、九成都是缠了足的,那一对尖尖蹻蹻的三寸金莲,除了能得来男人一句好看外,能有什么用,害得女人连走上二百步都不能够,还谈何走出家门去做各种营生呢?”
耿家姐妹被邹晴问得一时答不上话来,郁闷道:“晴姐姐,你又来泼我们冷水。”先前她们在眉州论起这事儿时,就不知被邹晴给泼了多少回冷水,可更让她们郁闷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