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侏儒的记忆里,秦言是除了耶摩勒之外唯一一个能伤到他的人。当rì地宫中的那尊巨佛将他生生镇压,从此在他心中埋下yīn影,至今未散。
侏儒在秦言五步外停住,铁棒高高举起,却失去了以往那番一往无前的气势,反倒偷偷回头瞅了耶摩勒一眼。
耶摩勒恰在这时睁开眼睛,双手捏明王印,低沉喝道:“背我走!”
处于衰劫中,他连行动能力也暂时失去了,不得不叫别人帮忙。
像木偶般立在旁边的丁纶毫不犹豫地将老僧背起,转身就往镇外飞奔。
侏儒也忙收起铁棒,跳窜着跟了上去。
三千卷经书纷纷跌落下来,这时小镇已沦为一片火海。
秦言盘膝而坐,紧闭双目,身上金光暗淡,肌肤变为灰褐之sè,更滋生出无数沟壑皱纹,跟老树皮无异。他脸上呈现一派衰败之sè,若行将就木的老人,哪还有半点少年公子的风采。而他双手所结的印记,恰恰是玉寒烟昨rì在幻觉中看到的涅槃印。
玉寒烟心头猛跳,不祥之感越来越浓。她当即取了胸前的yīn阳符玉佩,小心翼翼地挂在秦言脖子上。
然而秦言的样貌却无任何好转的征兆。yīn阳符所发出的清灵之气,很快被浓郁的衰败、腐浊气息掩盖,甚至连白玉上都滋生出道道黑sè纹路,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裂解。
玉寒烟失魂落魄地看着秦言一步步走向死亡。
传说中yīn阳符具备种种妙法,此刻却救不了她最爱之人的xìng命。
身后忽然传来宫云袖的声音:“发作了么?”
玉寒烟没有回头,她已失去了浑身力气,心哀若死,连向宫云袖复仇的念头也无法生起了。
宫云袖去而复返,或者从未离开。她走到玉寒烟旁边,在火海照耀中,身体却似如藏在一团yīn影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两个人并肩站着,看着完全失去了以往模样的秦言,不言也不语。许久之后,当秦言的生命气息几乎散尽时,他的手指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你们都在啊。”他勉强笑了一下,但可怕的面貌已完全看不清他的笑容。他忍耐着身体衰竭的痛苦,缓缓地道:“我一心向道,没rì没夜地苦修,竭力回避尘缘,远离俗世贪yù,本以为终有一rì能成正果,想不到竟在这里死去。”
玉寒烟流着泪蹲下去,用力将他抱住,用哭泣般的声音道:“师弟,你太执着。”
秦言微微点头叹息:“不错,是我太执着……”如果还能再来一次,他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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