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近十岁才开始学念书,根本追不上同窗们的脚步。
虽然从前养在外头的时候,暮恒之也会教她,但他毕竟来的少,也只限于教她一些简单的写字背诗,不过皮毛而已。
先生在读起长篇策论的时候,什么《论贵栗疏》,什么《贤良对策》,她是一句都听不懂。暮恒之在教导她功课的时候,几次流露出不耐烦与失望的神色,让她心里很不痛快。
可偏偏暮幻都会,暮恒之去暮幻院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会出来,听说是因他提的问题暮幻都能答上,无需再教。先生也不止一次地夸过她写的策论非常有见地,若她是个男儿,几年之后科考必定会高中的。
外人说起暮幻的时候都以“知书达理”赞之,而在背地嚼她舌根的时候则会说“龙生龙,凤生凤,舞女的女儿怎么能奢望她贤良淑德”。
暮善恨地牙痒,心中暗暗与暮幻较劲。
暮善在休息的时候,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围着几位先生不停地发问,让他们再解释一遍那些拗口的文章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不怕先生怪她蠢笨,只怕自己永远都比不过暮幻。
当然,许多先生不在的时候,她会寻求的帮助。但少女们大多不愿意与她说话的,只有少数几个认为她长得不错、可以亵玩的富家少年愿意接近她。
不过她最常做的,是拿着书本走到祁醉身边,娇嗔地问他:“祁公子,先生方才讲的我不是很懂,你能再与我说一遍吗?”
祁醉一脸错愕,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盯着她,“你问我?你以为我会吗?!”
接着他眼珠一转,坏笑地去踹暮幻的板凳,“喂,暮幻,她问的这句是什么意思啊?”
暮幻把桌案和板凳都往前挪了一尺,捂住耳朵,不听。
祁醉又气得牙痒,对暮善更没了好脸色。
暮善只好咬着唇,悻悻地回自己位上,想着等下次祁醉情绪好些再与他说话。
*
年前的最后几日,榕州下起了绵绵细雨,潮湿阴冷,让人十分难受。
暮幻这几日都晕沉沉的,浑身没力,念完最后一日书后当晚就病了,一夜高烧不退。
她身子娇弱,最怕吹风,往年这个时候她大概都已经病过一场痊愈了。原想着今年衣裳穿的厚实,又有方念离为她做的厚实斗篷护着,应该不会再病了,没想到还是受了凉。
书院休沐后,她一连在房里休养了好几日,林眠音心忧女儿亲自照顾着她,苦涩的汤药喝了一碗又一碗,直到除夕那夜整个人才精神一些。
每年大年三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