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颇为优容,因此即便是大晚上的一个小姑娘气势汹汹闯了花船画舫,众人也视之如常。
眼前这种情形再简单不过,痴心女子负心汉,风月场中多得是这种故事。
拦下周永等人欲入内的动作,薛蕲宁在花厅找了个距离众人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或许是女人太多的缘故,脂粉气有些浓,她不适的皱了皱眉头,当然,这看在其他人眼中或许是另一番情形。
澹台晔继续欣赏着眼前的歌舞声乐,间或尝一口身边雅妓递过来的酒液,并未因为未婚妻的突然出现有半分不自在。
见未婚夫没有开口的打算,薛蕲宁首先出言,“澹台,你这次打算在这里呆多久?何时回京?”
澹台晔懒洋洋的瞟了一眼未婚妻,慢条斯理道,“待到我高兴了为止。”
薛蕲宁很早就知道,她的未婚夫很任性,但显然随着年纪渐长,他的任性也早不可同日而语,如今不过是进一步印证了这一事实罢了。
澹台晔的答案说意外也并不意外,他任性的时候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心情,不过同国公夫人却不谋而合,只能说不愧是亲母子。
呼吸间的脂粉味道让薛蕲宁愈加难受,她忍住那点不适,看向被雅妓们环绕的未婚夫,“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当年国公府同长兴侯府定下婚约时,说的是等她满十六岁就成亲,她十六岁生辰已过了三个月,国公夫人却从不提成亲之事,这一刻,薛蕲宁却是要问一问澹台晔的。
其他人是其他人,其他事是其他事,但作为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曾经约定好要过一辈子的人,这会儿她想听他的答案。
听到未婚妻的问题,澹台晔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她。
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半晌,就在她以为他会给出答案的时候,他出言反问了一句,“所以呢?”
说这句话时,他神情坦然,眼神毫无闪躲,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那模样,让薛蕲宁想起了他以往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时的轻慢与高傲。
花厅中,歌舞声乐不歇,在座的其他人虽然极力摆出置身事外的姿态,但到底将两人的一番话听进了耳中。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不少人悄悄盯住了薛蕲宁,生怕她恼羞成怒突然在船上闹起来。
其实,在说出那句话时,薛蕲宁也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回答,澹台晔的出人意表总是让她措手不及,这次显然也一样。
“所以呢?”——这真的是再符合不过他性子的回答了。
这么想着,她陡然笑了一笑,贞静从容之意压过了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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