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罪恶感。他和楚从渊既是君臣,也是知己和兄弟,从渊的妹妹,他也应该将她当做妹妹。可这一年来他不但有负从渊所托,没有好好照顾她,此时还对她产生这种不该有的情思,实在是太过分。
星涟之所以落魄至此,与他的漠不关心脱不了干系,他自责之后,决定日后定要对她好好补偿。
她眼皮微阖,纤长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在鼻梁上投下一片阴影,煞是可爱。桓肆忍不住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指尖传来的触感柔软犹如拂过鸟羽上的绒毛。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桓肆突然想起这句并不是太应景的古诗,心湖上仿佛被人投下一颗小石子,荡开层层涟漪。沉睡中的星涟美得像月下幽然绽放的昙花,让人心生怜爱,既想将她唤醒,又恐怕她正在做着什么美梦,不忍打扰她酣眠。
星涟睡梦中觉得眼睑处痒酥酥的,像是有一只蚊子在她脸上飞来飞去,激得她猛然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眼睛。
“紫云,现在什么时辰了?”她还没睁眼,依稀感觉到身边有人,以为是紫云,迷迷糊糊咕哝着问道。
她的动作神情都像极了一个赖床的小孩儿,桓肆莞尔一笑,恶作剧一样伸出右手拇指和中指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故作凶狠道:“楚星涟,你要不要睁眼看看我是谁?”
这声音让星涟瞬间清醒过来,一睁眼面前杵了个男人,她吓得心脏猛一收缩,条件反射地往另一边翻滚。藤床本就窄得刚好能躺下一个人,她这么一滚,直接就滚到了地上。
“好疼……”星涟眼角渗出两滴眼泪,摸着着地的脑袋,龇牙咧嘴地坐起来。
忽然想起把自己吓到的人,抬眼见桓肆正对着她阴恻恻地笑,顿时感觉后背升起一股寒气。
“星涟小表妹,几年没见,还记得我吗?”桓肆俯身靠近她,压着嗓子道,“怎么不说话?别告诉我你脑子又摔坏,把我忘了。”
之前江德彦把那块金牌呈给他,说楚美人已经恢复神智,他便猜那晚在御花园里遇见的小太监是她。星涟张开眼睛后,眼前人与记忆里数日前见到的漂亮眼睛合为一体,桓肆更确定了他们是同一人。
可怜见的,堂堂一个出身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到了他的后宫都饿得要乔装改扮去水塘里偷捞野生的田螺充饥了,她是受了多少苦啊?桓肆不禁一边自责一边心疼。
当然,他一个皇帝,这种心理活动是不会让别人知道的,即使充满歉意,也不可能将“对不起”三个字说出口。脑内活动再剧烈,面上表现出来的也得时时注意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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