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再次醒来后,一切都不同了。
他看不到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失去了他的过去,也弄不清现在,他听不懂每日在他身边的那个姑娘在说什么,他甚至不能动,他的腿很疼,他的头也很疼。
他哭过,也绝望过,每次疼痛袭来,寂寞和无助挤满他内心的时候,他都想要放弃。
如果不是那个姑娘,抱着他,轻轻哼着他听不懂的歌谣,给他温暖,他也许早就崩溃了。
后来,他听懂了那个姑娘简单的问话。
不知道她的官话跟谁学的,很慢很慢的问他:“你叫什么,你家在哪里?”
他回答不上来,他摇头,他说我不知道,我忘了。
过了几天后,这个姑娘好像就明白了他的回答,又试着慢慢问了其他问题。
他们就这么摸索着,猜测着交流。
后来,他好像发现他有了个名字,是那姑娘给他起的。
发音很奇怪,像是……疼洽。
他拒绝,但姑娘好像听不懂,每天乐此不疲地喊着他疼洽。
他们用极慢的速度学着对方的语言,揣摩着陌生语言的意思,等到他能下地走动时,他已经能听懂姑娘的大部分话。
并不难学,他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高兴。
他知道了他在苍族,一个有巫的母系民族。
救他的姑娘叫巫藤,就是这里的巫女,而他叫做藤拾。
拾来的,拾的发音像洽,他曾表达过不满,巫藤告诉他:“如果叫你送,或者捡,更难听。”
送的苍族发音是桑,捡的发音是撵。
于是他只好矮子里拔将军,接受了藤拾这个名字。
再后来,他知道了祭坛和苍族的规矩,就老老实实地待在石洞中,只在晚上会悄悄的沿着熟悉好的道路,溜出去透透风。
祭坛外有个很不错的男孩子,叫做南木,他就学着巫藤那样,和南木打招呼,慢慢地教会他一些他记得的东西,比如……木工。
他可能是个木匠,但他又觉得,他比木匠要聪明点,他脑子里能想起好多书,也许他是个读过书的木匠。
后来,巫藤的姐姐常来看他们,她不怎么说话,他只熟悉她的呼吸声,走路时,脚腕上的银铃声比巫藤的要更清脆空旷一些。
她叫霞溪。
巫藤说:“现在知道你在这里的,只有三个人,我,我阿姐,还有南木。”
又一次把他从溪边拖回去时,巫藤念叨着:“如果你被第四个人发现了,我就失去你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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