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响亮,鼓舞尽了这后宫三千佳丽前赴后继争宠的心。
这一夜皇上果不其然宿去了慧美人宫里,只半夜时分贵妃说是喝多了身子不适,又生生将皇上拉去了翊坤宫。
翌日得到消息的钟离尔却无暇再去细思量,午后不过刚送走了西域王子,便传来了消息——大理寺少卿钟离卓,被礼部尚书参了一本,说是在料理前礼部侍郎抄家案之时,徇私枉法,暗中收了好处。
连烁下旨,将皇后亲兄,正四品大理寺左少卿钟离卓,革职查办。
消息由清欢红着眼慌慌张张送进坤宁宫时,皇后正在案前整理从前在家带进宫的那些字画。
阿喜听完给清欢使了个眼色,清欢瞧着垂首不语的皇后拿袖子忙擦了眼泪,却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自哽咽。
片刻,皇后挥了挥手,清欢吸着鼻子又要哭出来,阿喜咬牙扯着她袖子忙退出了书房。
钟离尔指尖从字画筒中流连片刻,拿出一幅来,轻柔在案上铺展开来。那是她的一幅丹青,十五岁生辰那日,哥哥在书房画了两个时辰画成的。
那时候她少女心性,坐也坐不住,总是急着瞧哥哥画到哪儿了,扰得他没辙,一次次停笔无奈看她,“等日头西下了,便不容易画了。”
她撒娇笑道,“那哥哥明日不要去早朝了,告假一天,像以前一样陪陪我,不也很好?”
他将她按在梨花木雕花椅子上坐好,拿着笔吓唬她,“公务繁忙,哪是说告假就告假的?再闹就在你脸上画老虎了。”
皇后染了蔻丹的指尖极缓慢抚过少女浅笑的眼眸,正午日头方好,指尖掠到下方题字——“灼灼颜色,不过尔尔”。
她终是忍不住伏案痛哭,那些方才不可再多言一字的哽咽尽数冲破阻拦,她双肩抖动,泣不成声。
钟离尔咬唇瞧着兄长那方印记,颤声道,“那时候我同你说,这句话不好,你却说是世间千百种颜色都不及我好。时至今日,若是知道那时的好……”
她闭了闭眼,似是说不下去,眼泪似断线的珠子,“哥哥,我还能怎么办?我竟丝毫不知要怎么做。我空守着一个皇后的虚名,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我再出不得这紫禁城半步了……”
她想起那日夜宴,哥哥朝她举杯浅笑,师兄亦是给她了暗示,他们只是叫她别担心。
怕是他们早就知道即将遭此一劫,她却深陷在连烁给的伤心里不能自已,半分能为兄长打点的都没有。
她悔恨自己这样没用。为人女,为人妹,她终是辜负了整个家族。
作者有话要说: 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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