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屈指握住了江淇的手。
江淇抬眸瞧了眼皇后静美的侧颜,她仍是含笑看着章夫人,听乳母道,“以后,你们多来娘这儿,虽然没什么好的,但是咱们一家人在一起说说话,娘就满足了。”章夫人瞧着二人笑起来,“媳妇该给娘生个大胖孙子抱了,也省得娘无聊呀。”
她努力压抑住哽咽,频频点头,却难言一字。
章夫人不解地瞧着皇后,似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一般,江淇瞧着章夫人笑,只应道,“哎,都听您的。”
章夫人放开二人的手,钟离尔抽手拿起绣件瞧着,破涕为笑道,“这处还剩个收尾,媳妇绣了罢。”
江淇亦起身退后两步,章夫人将针线递给她,皇后持针线仔细将针脚补足,拿给章夫人瞧,“娘瞧瞧怎么样?”
章夫人赞叹看她,“绣工还是这样好,这处针脚收尾别具匠心,好看得紧。”
她笑着转身想找剪子,回首却见江淇已经在身后递过来,将手柄那端留给她,自己握着刀刃那端。
钟离尔有些讶异地抬眼看着江淇,带了莫名的三分娇嗔,感激勾唇笑了笑。
屋内蓦地明亮一瞬,紧接着天边一声惊雷乍起,江淇觉着耳根发烫,只瞧了她一眼,便轻咳一声垂眸躲过了她目光。
又是几声惊雷,窗外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章夫人惦念雨大了不好走路,叫他们赶快回宫。告别了乳母,宫门前宫人大概俱是紧忙去寻纸伞,江淇只好道,“娘娘稍等片刻,臣去宫内寻宫人拿把纸伞来。”
钟离尔颔首,站在宫殿飞檐下昂首看大雨如注,顺着琉璃瓦倾泻而下。
他持伞走出来的时候,眼见墨青色的天空和紫禁城沾染了水色的地砖浑然一体,远处是乌黑的聚云,巍巍宫殿是沾水后的深砖红色,雨滴在这方天地里显得晶莹剔透。
她站在台阶之上,宫殿之下,一身的绯色,竟充满了无声的落寞。
她看着那些水珠前赴后继的跌落人间,伸出手去,掌心是细细密密的冰冷,指尖拈化雨滴,水泽带给人无限的失落感。
他没有出声,她却转身,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纤长羽睫上,托起了一滴雨珠。
她双眼似水波,盛满了这宫阙的雀跃与煎熬。
江淇一向知道这位皇后的容颜明艳无方,她十六岁便有名动天下的才气和美名。只这一瞬,在这一刻,他眼见她在檐下默立,丝毫不再收敛,却也丝毫不曾张扬,那些曾听人提及过的,有关于这位皇后的美名赞扬,便都似虫豸钻进心里。
她浅笑出声,打破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