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眼神带着震惊望向师太,师太逆着日光,只自但笑不语。
如醍醐灌顶,她顿然醒悟,原此种种,竟是她不肯相信啊。
自从入宫以来,她时常想起连烁从前同她的好,点点滴滴如烙印,她从就不愿将其磨灭。无论他如何偏宠祁桑,冷落她,一次次伤了她一颗心,如何疾言厉色,她从未相信过。
她从未相信过连烁爱上了祁桑。
她从未相信过连烁不爱她了。
那时候千般好,如何一夕就不爱了?
爱着一个人的时候,要怎么样才肯相信他不爱你了呢?即便在心底告诉自己千万遍,怕是自己总能再为他多找出一条理由来罢。
怕是从前那些好在她心里刻得太深,她从前看那些话本史事,那些被负了心的女子无不凄凉,她那时便想,若有一日自己遭遇这样不堪的境地,要记得放手潇洒利落一些。
可她始料未及,自己动情后,竟也是这般,不依不饶的难看。哪怕强撑着面上的风光洒脱,她的自尊将她束缚得更是压抑难忍,每一日都过得这般艰难。
她其实一直渴望能不管不顾去痴缠他。
她被自己锁在了深海底,她觉得窒息,即便有路可走,可他仍是那个唯一可以救她的人。
她不肯死心啊,她不相信啊。
秋日艳阳高照,皇后十指冰凉,半晌,缓缓抬眸看着挚友展颜一笑,依旧是倾城的颜色,“放下颠倒梦想,究竟涅槃。若是他朝一日,本宫得以涅槃,便来投奔师太。”
同沉心师太一同用过寺内斋饭,皇后便自慈云寺告辞,傍晚回宫的路途上,只字未言。
阿喜知晓皇后心中烦乱,也并未出言打扰,及至进了宫门,却听马车外徐桥高声问道,“什么人?”
“奴婢坤宁宫宫女清欢,有要事禀报皇后娘娘。”
皇后心头一凛,来不及管顾什么,亲自打了车帘,“出了什么事?”
清欢焦急上前一步行礼道,“娘娘,皇上染了风寒,这会儿方宣了太医进乾清宫!”
皇后片刻没犹豫,神色坚定异常,朝着梁宗和徐桥道,“有劳各位,马车送本宫去乾清宫便是,你们自去忙罢。”
马车驶进太和门本为不妥,徐桥面露难色,阿喜也在身后出声道,“娘娘!”
钟离尔掷地有声,“多说无益,回头皇上和太后怪罪下来,本宫免你们无罪。”
皇后说罢唰地放了车帘,梁宗思忖片刻,朝徐桥点了点头领人行礼道,“奴才恭送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 《凤座》企鹅粉丝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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