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皆垂首跪拜下去,“吾皇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烁瞧着右相,缓声道,“右相钟离郁文,治下不严,罚俸半年,好自为之罢。”
说罢皇上起身,拂袖而去。
冯宵待皇上步出太和殿,忙起身搀扶右相,右相却不急,伸手将奏折拾起,方就着冯大人的手起身,双手递与冯宵,“小儿之事,老夫代他谢过大人了。”
冯宵忙接过垂首道,“丞相快别这样说!皇后娘娘于微臣同兰嫔娘娘的兄长有大恩,哪怕不看着丞相一家世代忠贞不二,下官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听及女儿,丞相面上缓和了些,拍了拍冯大人的肩。
江淇这时走过来,恭恭敬敬给右相行了礼,冯宵忙与他行平礼,只听江淇笑道,“皇上也知晓钟离耀并非钟离家本支的人,只不过姓里带着尊贵,哪有不招人侧目的呢?”
丞相瞧着眼前浅笑俊朗的年轻人,虽说文臣历来不屑与宦官为伍,可江淇的确是一派的出众风姿,也从不做那些奴颜媚骨之态,倒让右相心中生不起厌恶,故而也只是道,“江大人说的是,老夫回去便看管紧族人,多事之秋,还是莫惹圣怒了。”
江淇但笑不语,丞相顿了顿道,“江大人行走内宫时,可有见到皇后娘娘,娘娘凤体可安好?”
江淇垂眼思忖一瞬,抬眼仍是滴水不漏,“下官也只是听召入内宫,不过前两日,皇后娘娘倒似是头疼发作了一回,并未宣太医,只差人去拿了药方。”
丞相自沉吟不语,江淇又浅笑补上一句,“不过这两日已是安好了,丞相放心,皇上还是十分记挂娘娘的。”
午后消息传到后宫,钟离尔在梳妆镜前,瞧着瞧着,忽然觉得镜中人眉眼浅淡了些。
蓦地想起西域此次贡来一盒胭脂,早前她觉得颜色浓烈,只看了一眼便搁在了妆奁之中。
她取出白瓷装的胭脂,伸手旋开精巧的瓷盒,娇艳的红映入眼帘,叫人心里一颤。
皇后拿尾指挑起,朱唇微启,对镜细柔点在双唇上,未几抿了抿唇,那颜色似水,漾开在她唇上,无限的旖旎魅惑。
她端详一瞬,执黛螺将原本画得浅淡的眉又描了描。
画成的那一刻,镜中人眉飞入鬓,红唇如火。
清欢匆忙进殿的时候,皇后执笔偏头抬眼瞧她,清欢愣在那里,竟不知要如何反应。
钟离尔瞧着她无心失笑,这一颦却比刻意做出的风情更添诱惑,她微微抬首对着铜镜左右偏了偏脸颊,轻声道,“是很丑么?”
清欢忙跪下行礼道,“奴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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