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欢一个气不过再要开口,马车里钟离尔却淡然道,“清欢,让小令子把马车赶到一旁,请贵妃先行罢。”
清欢不可置信回过头去,隔着帘子,她瞧不起里头钟离尔是何种表情,转头瞧了眼喜笑颜开略略福身谢恩的荷月,正紧紧攥了拳头,又听钟离尔道,“回来泡杯茶罢,咱们刚好借着这时候歇歇。”
清欢重撩开帘子上车,见皇后又拿了书靠在围子上,满不在乎的模样,蓦地红了眼眶,气不过道,“她是专门挑这个时候生事的,娘娘让她作甚?”
钟离尔执书好脾气瞧着她,“你也知道是专门的,既然她非要在所有人面前演这一出戏,若是本宫不让,一会儿闹到皇上那去,皇上该如何说?本宫何尝没想过不让又如何?只若是皇上开口命咱们让,岂不更难堪。输她一时罢,咱们钟离家如今的确得规避她祁家锋芒,若是硬碰了她这个针尖,一会儿到了猎场,怕是后患无穷。”
阿喜递了杯茶给清欢,笑道,“知道你心理不忿,咱们哪个能咽的下这口气?不过娘娘思量必定周全,你莫要再说什么,惹得娘娘心里难受了。”
钟离尔翻过一页书,唇边是带着笑的,目光却久久停在一处。
这等羞辱,这会儿怕是后头文武百官都传遍了。
皇后凤驾跟在贵妃后头,身为中宫如何能忍?
可她安慰清欢,何尝不是安慰自己,不忍又能怎样呢?与其被人逼着退让,不如她自己放手不争了罢。
时移世易,钟离一族被祁家压得狠了,她不避让,又当如何?不止这一件事儿要让,这趟秋狩,钟离家上上下下大好的男儿要让,秋狩不得风头盛过祁家。母亲嫂嫂一干女眷也要让,哪怕钟离家的女人骨子里天生傲气,也须跟着旁人闲话家常处处称赞祁家的女人。
她指尖缓缓收缩在纸张上,心头似被千斤巨石碾过。
不多时,贵妃车辇由太监宫女前呼后拥着,热热闹闹越过一旁等候的凤驾往前去了,钟离尔在车里眼眸低垂,似是听不见外头一切喧嚣一般。
阿喜将车马帘子掖了掖,轻声道,“向来只听说过小人得志,耀武扬威的多,那些忍得下的,大多成了君子圣人。”
钟离尔闻言心头一暖,眼眸晶亮,瞧着她缓缓笑道,“百炼成钢,往后怕是这类事儿多得很,本宫还受得住。”
圣驾一路至猎场,皇帐早已备好,连烁下旨各自进帐歇息,午后再开始秋狩。
阿喜扶着皇后下了马车,立在京郊猎场,不似宫中琼楼玉宇,草原与树林一望无垠,视线开阔了,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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