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忘记都难。
忙告诉他说,人早已离去了。
……
附近一座高亭,背城望山,视野开阔。
栖迟在僻静处避了片刻,眼见路上行人不再乱了,知道应当是无事了,就来了这里。
她倚栏而坐,忽然觉得腰上硌得慌,伸手摸了一下,摸到了自己的香囊。
里面还放着她当时叫伏廷买的那枚珠球。
她拿了出来,捻在手指里看着。
伏廷大步走过来,一眼看见坐在亭中的女人,抿了下唇。
险些要以为他将自己的夫人给弄丢了。
他走至亭下,就在她对面站着。
她并未发现,身靠在亭栏上坐着,手里拿着那枚珠球在看。
他看了片刻,问:“这种便宜东西有什么可看的?”
栖迟这才发现他,抬头看他一眼,手心握起,将那枚珠球包了起来,反问一句:“便宜便不是钱了?”
伏廷无言。
心中自嘲:也是,他有何本钱在她面前说东西便宜。
以她的手笔,恐怕什么都是便宜的。
栖迟手心握着那枚珠球,顺着钱,想起了前面的事。
忽而说:“我已看见小义身上记的账了。”
她知道那是什么,秋霜当时告诉她,罗小义问了打发杜心奴的钱,她再看那数目,便知道了。
上面都是她近来所出的数目,最近的一笔,是竞买那批马的。
伏廷眼一沉,心想罗小义办事越发不牢靠了,竟叫她发现了。
再看眼前的女人,紧抿住嘴,一时无言。
栖迟看着他。
男人依旧一身蟒黑胡服,站在她眼前,手指撰着马鞭。
她看着他英挺的眉骨,深邃的双目,扫过他紧闭的薄唇,便也看到了这男人的一身傲气。
她笑一下,点了点头:“好吧,便当你是问我借的好了,他日再还我就是了。”
就成全他的傲骨好了。
反正终究会有那么一日的。
伏廷确实就是这么想的,纵然眼前困顿,但他日未必。
可听她这么说了,他又不禁扬了嘴角,心里想着那一笔笔的数目,忽然问:“不怕我还不上?”
栖迟眼睫轻颤,心里回味着,耳边一瞬间响起了这男人的那句狠话——
老子不信迈不过这道坎。
这种男人,岂会还不上。
她笑起来,手臂搭上亭栏,轻轻摇一下头:“不怕,只要是你伏廷,就一定能还上。”
伏廷顿住,抬眼看过去。
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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