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之罪:“大少爷,当时……”
“不用说,事急从权,我知道。”傅望舒摆手止住她下面的话。
他不生气就好,沈梅君递回日程安排本子,见傅望舒随意地搁到几案上,浑不在意的样子,也便不再解释。
傅望舒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沈梅君坐下,缓缓地开口道:“我那日落水后,很快就游上岸,当时夜黑,我没有出声就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他们也不知道。”
他没出事,明知家中发生大事,当时为何还躲起来不露面不回来?沈梅君很意外,转念一想,商号里运行正常一丝不乱,应是他早回来了。
自己被当枪使了,沈梅君胸腔里怒火高燃。
“嘉陵江风大浪急,我能不靠救援自己游上岸,你说,水性是不是很好?”
当然很好,沈梅君怒火更炽,逗自己很好玩吗?忽想到傅府上下的人都说傅望舒不识水性,一下子呆愣住了。
“我五岁时曾掉进府里的水池里,差点淹死,后来,我就悄悄学游水。”傅望舒搁在几案上的手抖地收紧。
沈梅君听明白了,他在告诉她,此次出事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怒火瞬间消失,沈梅君关切地问道:“查出是什么人干的没有?”
傅望舒没有直接回答,说道:“小二和小三各人每月只得二十两份例银子,两位少奶奶和明慧是十两,二姨娘四两,几个人一分不用,一年也攒不到一千两银子,私炮坊的投入最少得五千两银子。”
沈梅君“啊”了一声,又惊得捂住嘴。
一分不花也要攒上十来年,傅望平几人当然不可能一分不花,两位少奶奶也才进门一年不到。
“四少爷借给他们的?”傅望超同样的份例,但是,他有个理家的母亲,内宅每月那么多开销,相信傅太太中饱了不少私囊,傅望超是傅太太的心肝尖儿,跟她要银子不是难事。
傅望舒点头,沈梅君一阵哆嗦寒颤,惊得说不出话来。
傅望超在傅望舒走后,假装好意借了银子给傅望平兄弟俩,他算好傅望平两人会搞出事,或者,配方不对弄出爆炸事件也是他操作的。他故意外出洗脱自己嫌疑,暗中又命人拦截傅望舒弄出翻船事件加害傅望舒。
傅望舒死了,傅家风雨飘摇,他于危机四伏中回来主持大局,不费吹灰之力便可顶替傅望舒把握住整个傅氏。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傅望舒难道每日都要这么提高警惕生活吗?沈梅君有些同情地看他,低声问道:“听说老太爷很喜欢你,让老太爷主持着,把家产分了各立门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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