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押镖时,跟一个相好的生的。孩子命苦,又傻,现在又没了娘,只能让我这老骨头照看,可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能照看到何时……”
大夫放下薛嘉萝的手:“丫头面相稚嫩,但也能看出来是嫁人的年龄了,找个家境殷实、为人老实的嫁了吧。”
梁奶奶思索再三:“我找人打听打听……家境如何倒是次要,关键是不能看她傻欺负她。”
“不是有你这个祖母吗?”
“那我还得再活二十年才行。”梁英摇头,声音恢复正常,“我孙女的手怎么了?”
“没事,都快好了,别动水别拿重物。”
梁英说:“那我就放心了……我送送你。”
直到中午,梁英才发现比手腕的伤更严重的问题,薛嘉萝不说话。
她急得不行,又把老大夫喊过来,围着薛嘉萝转了十几圈也没看出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
“如果是哑巴,怎么会不告诉我呢?我那儿子没有这么马虎。”
大夫说:“会不会是你儿子才见到女儿,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说话?”
“怎么可能!”梁英断然回答,过了一会又说,“如果真的是他十几年对女儿不闻不问,连她会不会说话都不知道,我真是白养他了,我没有那么薄情的儿子。”
薛嘉萝任他们来回讨论自己,双眼放空,如同与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没过几天,薛嘉萝就明白以前那个替她穿衣脱衣的人不会再来了。她是在一个清晨忽然明白的,她呆呆在床上坐了一会,从床边凳子上取下衣服,开始自己换。
她会这个,以前就会,却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有种力量阻止她继续思索,就像一只手拉着她,不让她往黑暗处走一样。
她低头系衣带的手背上忽然有水滴滴落,她怔怔摸了摸眼睛,是湿的。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沉甸甸压在她心头,禁锢着她,一旦触及得到的只有难以言说的疼痛。
烈风迎面扑来,从口鼻中倒灌而入,他的胸腔里的温度一点点消散,寒意从四肢延伸到了身体内部,他快被冻僵在马背上了。
马蹄速度稍稍减缓,他身后的侍卫跟上来:“殿下!不能再往前了,您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他充耳不闻,所有事情在他心里留不下半点痕迹,他的目标只有雪地上蜿蜒向北的马蹄印记。
“少说废话!再不快点,等下雪,或者太阳出来马蹄印一个都找不到了。”他在烈风中喊着,扬起鞭子抽了一下,“在前面驿站换马!”
侍卫还想再劝他:“到驿站可以派士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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