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直,也不绕什么弯子,言辞跟他的性格一般斩钉截铁。
纪王示意杨慎之坐着说话,随即又指了指自己含着甘草片的嘴道:“自个儿咬破了舌头。”
杨慎之放了心,又笑了声:“我就说嘛,你哪有那般羸弱,一点小刺激就气得呕血!不过,你这戏未免也做得太足了些,连自己也下得去手。”
“不将戏做足些,如何能瞒得过父皇。若是露了马脚,他疑心之下收了本王兵权,那可就麻烦了。”
“也是。下一步如何走?”
听到杨将军发问,纪王沉吟了片刻,坚定道:“迎回南风。”
杨慎之瞪眼如铜铃:“在这个时候?!”
“此事只能速战速决,若拖得太久,南风假死的乌龙便怎么也洗不清了。”纪王顿了顿,继而又道,“更何况,她在外颠沛了两个月已是受尽委屈,我不愿再加重她的煎熬和苦难。”
“殿下一向忍辱负重,胸怀经纬,却未料也是个痴儿。”
“痴就痴罢。雄韬伟略也好,碌碌无能也罢,我只愿我所亲之人与所爱之人能平平安安。”
“若是皇上执意杀她,你又该如何?举旗逼宫么?”
“逼宫这样的傻事,只有三哥才做得出来。”纪王淡然一笑,眼神是看透一切的从容,不急不缓道,“剑奴还活着的消息,我已飞鸽传给了小九,以小九的性子,定会回洛阳确定剑奴安危。由小九带着南风回来,和她自个儿回来相比,意义可就大有不同了。”
杨慎之略一沉思,恍然道:“原来如此,九公主现今是岭南王妃的身份,皇上投鼠忌器,看在岭南王与纪王妃交好的份上,不会再轻易动手。”
纪王颔首,道:“正是。如今大炎的兵权,我,你,秦王三者平分,于父皇看来,外姓武将终究比不过自个儿的儿子,他为了牵制你与秦王的兵权,就必须重用本王。以本王如今的身份,再加上岭南王的藩兵,父皇想要再动南风,怕是难了。”
“只是如此一来,你当众揭了皇上的老底,父子关系会闹得更僵。”
纪王低笑一声:“哪有什么父子关系,不过是利益瓜葛维持着伪善的皮囊罢了。”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九公主从鸽腿的竹筒中倒出信笺,迎着光展开一看,平静的面上忽的现出狂喜之态。
她眼睛红了红,嘴角却咧开笑来,将那纸条看了一遍又一遍,又将其宝贝似的捂在胸口,转身就往门外跑。
“备马,去洛阳!”
“等等,王妃!”跟在九公主身边的,是一名身高九尺的南蛮汉子,袒胸露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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