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再用小刀去了皮,用盘子盛了。清漪一边吃,一边好奇地瞪着大眼睛看着沾衣。
“看你的衣着,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我不知道,他很久没回来了,前几天刚从外面回来,就要卖了我。”
“那你母亲呢?”
“我父亲悄悄带走我的,我母亲没看见。”
“为何要卖掉你啊?你家看起来不缺钱的样子。”
“他老打我骂我,天不亮就喊我起床,天天让我爬山,到山上帮他种菜。下雪天,他就在外面玩雪,等他的手冰冰凉凉之后,就伸进我被窝,如果我还不起床,他就掀我被子,然后还不让我穿太厚的衣服,再把我抱到雪堆里,逼我吃雪。”
“那你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呢?”
“家里有个凶巴巴的兄长,父亲不在时,他便是我父亲。”
沾衣戴孝以来,心情颇为沉重,此刻听得这番童言无忌,也忍不住噗嗤一笑,“可怜的孩子,那你母亲不管吗?”
“父亲在的时候,母亲就不敢管,父亲出门的时候,母亲就会跟那个兄长说,让我再多睡一会儿。”
“我父亲生前司雁州州尉一职,为六品官员,佐郡邑,制奸盗,安百姓。月前,父母和姊姊前去赴宴,先后病发身亡。”
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生死离别。沾衣说到此处,却见清漪的脸上丝毫不起波澜,一副不知世间忧愁的模样,心想,笨些倒也无妨,如此就更听话了。
是夜,二人同床而睡。半夜,清漪正梦见自己在如厕,不料却被沾衣摇醒。沾衣满脸怒容,站于床边,“你竟然尿床了!”
见清漪不说话,沾衣怒道:“你都多大了,竟然还尿床!”
清漪“哇”地一声大哭,沾衣虽然心烦,但却无可奈何,忙拿了帕子替其擦拭,“莫哭莫哭,尿了就尿了,以后入睡之前需得如厕。”说完,便去柜子寻了干净衣物,递与清漪换上。
清漪笨拙地展开衣物,半响穿不上,沾衣一把夺过,三下两下就给收拾妥当。
清漪满脸委屈地啜泣不止,沾衣只得柔声道:“清漪,我以后每日照顾你,你长大后,可记得要报答我。”
“怎么报答?”
“我还没想好,不过,至少你不能随便离开我。”
清漪应了一声。沾衣将其抱至椅子上,更换好床上被褥后。她坐于床头,想起已故的爹娘。
雁州州尉云靖泽为人宽仁厚道,素有贤名,平常城里若有苦难的乡民,他都会出面接济一二。为此,沾衣总有很多玩伴。如今一家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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