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樟研好墨,清漪坐下来,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写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字迹雄秀端庄,方正有力,方中见圆,落笔浑厚强劲,遒劲有力,筋骨铮铮,锋芒毕露,大气磅礴,浑然不似出自女子之手,更遑论是个十来岁的孩童。谭氏招了招手,“出去吧。”然后侧头问巧樟,“这丫头,看起来跟个傻子似的,诗词算术书法,倒是样样精通。究竟是在装傻,还是本性如此?”
“娘子,她一个孩童,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耍出什么花样?你且宽心罢!”
“以后,你就去清蕖苑看着那丫头,事无巨细,向我禀告!”
次日,众人给老太太请安,惊寒早早携了清漪一起,二人还未曾进门,老太太一个茶杯摔了过来。“谭氏,你过来!”
老太太住的是四进院落,众人识趣地退出正屋,先去了过厅。谭氏跪在地上,“娘,叔沅之祸,媳妇感同身受,然而,这一切与清娘无关。这三年来,惊寒每日都去桐花树下舞剑,有时坐到天明,做娘的看在眼里,心痛不已却束手无策。此番惊寒忘掉前尘旧事,我岂忍心强行阻拦。况惊寒一向颇有决断,从不胡来。此女容貌清丽脱俗,举止端庄,颇有学问。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望娘接纳此女,若此女日后德行有亏,再遣不迟。”
“那便叫她进来吧,也好认认人。”
待清漪进来,谭氏一一将众人指与清漪道,“这三位分别是你大伯母、二伯母和四婶母。”清漪一一拜见,礼数周全,并暗暗在心里记下,“大伯母穿绿色、二伯母穿黄色、四婶婶橙色,绿黄橙,就当有座皇城,是绿色的,叫它绿皇城。”
然后分别介绍了府中几位姊妹,清漪刚在心中记住第一个,谭氏已经引荐完毕,后面的名字全没记住,心中忙暗叫不好。
辞别老太太之后,众人出了院门。
惊寒领着清漪往清蕖苑走去,笑敏快步跟上前来,“雁乙兄,清娘初来,对这边不熟悉,不知兄长可舍得让我陪她逛逛?”看清漪举手投足之间的气派,笑敏断定,此人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出身。
“你要尽地主之谊,我感激不尽,岂能阻拦?”惊寒对这个懂事的远房表妹,还是挺放心的。
“兄长糊涂了,我等着清娘向我尽地主之谊呢!”
清漪看着眼前朝自己笑的少女,眉毛拧成一团,心问,“这是谁?刚才怎么没印象?”这时,龋飧锨袄创杖饶郑邃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