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准备,但是,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即便慎之又慎,却还是会发生无法预料的情况。
微雨的天,香味停留在空气里的时间,要数倍于晴朗和风时。
景炎刚走到斗香院附近,忽然就停下脚步,然后转身,换了方向。
细雨前,香樟树下,琴榭附近的朱红回廊内,他又看到那个总藏着尾巴的小狐狸。
景炎兀自笑了,撑着伞,隔着花木,将那里所发生的一切,一点不露的收进眼里。
只是安岚刚将马贵闲香盛里的香换好,放回他手上,王掌事就出了琴榭,往斗香院这走来,他心中不安,需过来打听白香师今日是否会参与斗香。从琴榭到斗香院,必经过此时安岚所处的回廊,所以王掌事这一过来,定会看到马贵闲和安岚单独站在一块的这一幕。
而这一幕,只要被王掌事看到了,那安岚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付之东流。
景炎并不清楚王掌事和安岚之间的事情,但他此时不想让任何人打扰这一幕,于是便往旁示意了一下,跟在他身边的随侍会意,即转身过去拦住王掌事。
马贵闲有些恍恍惚惚的离开那里,一路回了斗香院。
安岚站在回廊下等了片刻,然后长吁了口气,就走到檐下,打算就着从屋檐上滴落的雨水洗去手腕上的香粉。只是还不等她伸出手,就看到前面走来一人,此时漫天细雨,水雾迷蒙,那人撑着一把乌骨油纸伞,眉眼含笑,闲庭散步般地走来。
那日繁花似锦,他一袭红衣,浓烈张扬。
今日细雨绵绵,他一身白袍,清雅出尘。
繁花换了绿树,阳光化了细雨,无论红衣还是白袍,此人的衣着打扮,都能同周围的景致契合得天衣无缝,若眼前的美景是一副画,那他才是真正的画中人。
安岚有些恍惚地看着他含笑的,熟悉的眉眼,忽然明白,有些人的亲切随和,其实本身就带着距离,那不是他想,亦非是她愿,而是地位悬殊所带来的客观存在。
她想要避开,却避不开,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走过来,然后悄悄将手藏在身后。
刚刚,他都看到了吗?还是,只是这会儿恰巧碰上?
她不及细想,景炎就已经走进回廊,收了伞,然后看着她道:“安岚姑娘,你在这做什么呢?”
安岚悄悄往后退半步,欠身行礼:“见过景公子,我只是出来走走。”
景炎呵呵一笑,上前半步,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
安岚一惊,就要挣扎,只是她这点儿力道哪是景炎的对手,他轻易就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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