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正是镇上的屠户赵屠。
这人满脸横肉,个头也大,一个人可以顶韦郎中两个有余。他本来跪在人群的最前面,这时怒起,双手只是一拨,便从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中分出一条路来,被这个凶人喷了一脸吐沫星子,韦郎中只吓得魂不附体,脚一软就瘫坐在地上了。
好在赵屠人虽凶悍,但信仰却虔诚,虽然怒极,却也不肯在这三清殿上动粗,否则眼见着就是一场命案了。
“因为私心亵渎神灵,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这人真是太坏了!怎么早没看出来呢?”
“难怪他治病从来不灵验,原来他是心术不正!”
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起来,这正是刘同寿预期效果。人的心里都是有阴暗面的,看到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还是个美人胚子,很容易就能想到歪处去。淮扬风月,苏杭繁华的背后掩藏的,难道不是酸楚的血泪吗?
有了他的提示,哪怕是最善良的人,也很容易就联想到那个方面去。而那些心理转过这种念头的人,为了彰显自己的无辜,又岂能不毅然决然的痛斥韦郎中,跟他划清界线呢?
“你早看出来了为什么不通知老娘,老娘若是早点知道,岂不……”
那胖媒婆就是后一种的典型,她骂得兴起,好悬把本来的意图给叫出来,好在即时领悟,这才悬崖勒马,免去了被划归为奸人行列的一劫,“我也能领她回家,好好照顾不是?好好女儿家,整日风餐露宿的,多让人心疼啊。”
没人理会她,在明朝,贩卖人口其实是光明正大的生意,灾荒年间卖儿卖女的都是很正常的,只有拐卖,才会触犯法律。这肥婆专门和青楼妓寨做买卖虽然遭人诟病,但也算不上多大个事儿,顶多是多遭白眼,惹人鄙视罢了。
韦不宽的问题严重就严重在,他借着这个引子指责王老道,这性质就严重的多了。刘同寿将事情圆了回去,韦不宽面对的就是全镇的众怒了。
“我真不知道她是女的,你们相信我,我……”韦不宽声嘶力竭的辩解,遭来的只是更大更猛烈的声讨。他急了,这样下去,别说好处捞不到,连在镇上立足都成问题了,瞅准一个空隙,他指着大叫起来。
“她平时总在这道观落脚,被人窥破身份有什么可奇怪的?小道士和那哑巴都是外来的,当年,大家不是都觉得有些蹊跷吗?谁敢保证那个哑巴没问题,现在不是他在装神弄鬼?否则,这……女孩为什么又要喊那一声?”
“你还敢说,看我不打死你!”见他还敢狡辩,赵屠大怒,一把将他从地上拎起来,挥拳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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