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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有心是没用的,别看大明开国那位太祖也当过和尚,但他从不以沙门子弟自居,反倒对道家比较尊敬。他的子孙也是有样学样,到了嘉靖年间,道家更是扶摇直上,而佛门反倒因为白莲教的拖累,招致了打压。
嘉靖八年,礼部尚书李时进言:每年四月,京师诸寺有参禅礼佛之会,男女杂处,大败风俗,宜行禁谕。皇帝当下便许了,禁了京中佛会,天下沙门子弟都是噤若寒蝉。赶在这种世道,兴复佛门寺庙无疑是种妄言,九戒和尚也只能无声掩泣,哀叹自己生不逢时了。
棋从断处生,正当九戒和尚陷入低迷,乃至绝望的时候,余姚却传来了好消息,一直隐忍着的谢家终于发力了,而且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县衙发了榜文,又派出了衙役,以泰山压顶之势,要将侵占寺田的那些刁民一清而空。
可谁想到又出了波折,麻烦还来自于和尚的死对头,紫阳观!
从正德年间,两边就开始争香火、争信徒了,明争暗斗了几十年,国庆寺一直落在下风。好容易盼到出头的一天了,可那个王老道居然搞了这么一出,羽化升仙?呸,那个邋里邋遢的王一仙要是能成仙,老衲早就成就罗汉金身了,这里面肯定有鬼。
出于对老对头的熟悉和愤恨,九戒和尚半点都不相信那些传言,坚信其中另有原因。
因此,当谢敏行传信给他,让他设法从信仰角度攻击刘同寿,瓦解其威望的时候,双方也是一拍即合,和尚以十二分的劲头投入了工作,又是做法事,又是散布谣言,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连吃饭的时间都压缩了。
这天傍晚,九戒和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禅房,还没等他躺下喘口气,外面就有人一边喊着一边跑了进来。
“主持,住持,雨停了,真的停了!”
“还有没有规矩了……什么?雨停了?”九戒抬头就待喝骂,却见来人自己的大弟子思过,这一声就没骂出口,当他听清思过的话时,一阵狂喜充斥了他的心间,他几乎没法相信,幸福居然来得这么突然。
“真停了,就在刚刚!师傅,这下紫阳观要完蛋了,徒儿回来的一路上,就已经听得怨声载道了,那些被他蛊惑,抢收庄稼的人家都在互相埋怨,有的地方甚至动了手!那会儿还有些雨点飘呢,现在……哈哈,等到天一放晴,紫阳观不被乡民们给拆了才怪呢!”
思过身上湿了一大片,脚上腿上都是泥点,脸上也尽是疲惫之色,走乡串户的讲经说法兼散布谣言可不是啥轻巧活儿,何况还是在这种阴雨天。但这会儿他满脸带笑,嘴都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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