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霍天正带兵一路北征,几要逼入大燕王宫。大燕国主领着妃嫔子女焚宫而亡后,霍天正接了圣意,扶了个旧国主的侄子做新国君。
这位大燕国的新君胆小怕事、为人怯懦,几乎是天恭国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天恭国得了无数进贡,奉银数到手软,已是得意逍遥了十二年。
因着国主不争气,大燕国的百姓常有闹腾生事——今天是北方涌出一群乡野村夫闹谋反,明天是南方蹦出几个无名教众要攻下不破关。热热闹闹了十二年,以至于霍天正都不能还朝,只能驻守不破关。
这栋宅邸,便是先帝特地为霍天正在边关修的。
江月心不远处的屋檐下,悬着一个小巧的金鸟笼,里头锁了只金背翠头的大鹦鹉。这鹦鹉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跳着,学着霍将军书房门前那两个小丫头说的话。
小丫头说:“王公子哪愿意在这地方久留?赶明儿定然走了。”
鹦鹉学道:“王公子!王公子!”
小丫头说:“你要是现在将夫人做的早点送进去,兴许还能见到王公子呢。”
鹦鹉又学道:“王公子!王公子!”
顾镜听了,露出懊恼的神色来。他面庞秀气,透着一分阴柔的美感。可眉心一蹙,便显得有些阴鸷了。一忽儿,他眸光如刀锋似地冷冷一扫过去,那两个小丫头就立刻噤声了。
“见过二位将军。”她们行了礼,再也不敢提王延,老老实实退到一旁。
顾镜凑近了江月心,对她低声道:“小郎将,听属下一句话:勿要对那王延动心思。”
“你瞎说什么?”江月心嘟囔,“什么……什么心思的,我不知道。”
顾镜垂了眼,语气里带了份认真,“我这话,和往常不一样,不是为了存心气你才这样说。我见到那王延的第一眼,便觉得他面熟。我觉得面熟的人,只有三种——不破关的守将,大燕国人,还有死人。你觉得他是哪一种人?”
江月心的心底一凛,暗道:哪有这么玄妙?阿镜想的未免也太剑走偏锋了。
“知道了知道了。”江月心打岔,“原来你从前和我犟嘴,都是存心为了气我?气我好玩儿么?”
“好玩。”顾镜嘁笑一声,“有时候,我说句嫌弃你的话,你还当是夸你,在一旁自顾自高兴,真是有趣。”
江月心听了,沾沾自喜,道:“哎,我也觉着我是个有趣人,阿镜真是懂我。”
顾镜:……
说话间,霍大将军传他二人进去。江月心入了书房,发现王延果然也在。
他坐在侧座,安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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