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至少,我不想嫁给谢宁。”江月心呼一口气,蹙眉道,“谢宁母子两并不喜欢我,我嫁过去了,只有苦头吃。难道爹想看我受苦么?”
“你你你……”江父一副不信的样子,转身指着院里的一堆箱笼,道,“你是不知道那谢夫人与公子对你有多上心!礼物一趟趟地送,一点儿都不心疼钱。这上好的衣服料子,咱家平日哪买得起?怕你不适应京城,还特地提前带你回去……别家的夫婿有这么体贴,早该笑开花了,只有你这么任性!”
江父很是痛心疾首。
那谢宁来拜访了他两三次,回回都是谦逊仁厚的模样,言语间只说要江月心“日后文静谦逊一点”,还要江月心“做个贤内助,助他仕途高升”,其余并无要求。
江月心也知道,爹爹是为了她好。那谢宁被王延提点过,必然不敢得罪自己,因此在爹爹面前也演得卖力。可谢宁越是这样两面三刀,她就越是不想嫁。
江月心性子直,不会说漂亮话。她闷了一会儿,直截了当道:“话就摆在这里,我不会嫁谢宁。”
在江父“任性”、“不像话”的吵吵嚷嚷声里,江月心转身就出了家门。趁着还未入夜,她去酒铺子打了两坛酒,提着小酒坛在街上晃晃悠悠地走。
边城偏地,没什么醇香好酒,只胜在一个烈字。一口下去,如从喉烧到肺腑,滚烫了整个身子,令人无暇去思虑其他烦心事。
暮色渐浓,西月慢升,街上的店家相继闭门,宵禁的梆子声已远远地回响了起来。回过神来,江月心眼前的街道已是空空荡荡、一片落寞,唯有她孤零零地徘徊着。
她拎着酒坛,朝口中仰倒,可酒坛中却无一滴酒液。
“喝完了……”她晃了一下身子,一副扫兴的样子,“谢宁烦人,这酒也够烦人。”
她是不想嫁谢宁的,可她又说服不了爹爹。
都怪谢宁狡诈,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她掷了酒坛,发现袖中有什么东西飘落下来,原是一方手帕。江月心支着迷蒙的头颅,隐约想起这方手帕是王延的。
她有些醉了,脚步飘忽,周遭的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她却能清晰地回忆起王延手心的温度,与她接过手帕时的心跳如狂。
她要把这手帕……
把这手帕……
还给王延。
这样想着,她便转道回家,悄悄牵了马,朝城外的明山亭策马而去,也不先问问王延是否已回了家,只是自顾自莽撞地去了。
这明山亭乃是旧朝所造,不少文人骚客皆在此处留下过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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