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要紧!”
小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把湘湘用力往上提了提,还想继续走,察觉脖颈被有滚烫的液体沾湿,梗着脖子道:“你莫哭,今天不把你们送出去,我就没脸回去见娭毑他们!”
湘湘把泪在他衣领擦干,挣扎着下来,和他互相搀扶着往前走。
八角亭遥遥在望,只是,那已是一片冲天的火海,近身不得,街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寥寥几人在哭喊。小满把湘湘推到火势小的地方,刚跑了两步,一辆车气势汹汹而来,正堵在他面前。
薛君山衣服帽子全烤焦了边,满脸黝黑,只剩一双赤红的眼睛,喷火一般。即使他状若鬼魅,两人还是心头一轻,仿佛流浪许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亲人,齐齐扑到他张开的臂弯,kao在他宽厚的肩膀哀哀哭泣。
薛君山也不多说,把两人推进车里,径直开向渡口,小满已经从他冷硬的脸色看出端倪,见湘湘一直回头张望,悄悄伸手,以从未有过的力量将她的手攥在手心。
疼痛提醒了湘湘,她下意识朝小满身边缩了缩,只是话到嘴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悔恨像一条毒蛇啃噬着她的心。
她如何会不悔!多年来,她从来没有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一心想逃避现实,然而,危急关头,所有人都为了自己打算,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娭毑和薛君山亦然。
离渡口还有很远,车已经被人群堵住,寸步难行,两岸人山人海,哭声震天。薛君山把帽子一甩,提着箱子就下来了,让小满和湘湘牵着手别走散,他在前面开道。
时值枯水季节,江面并不宽,只有几十只划子在摆渡,薛君山火了,抓了个摆渡者逼问,才知道老板说怕划子被军队抢去,湘江河里几百只划子都停在西岸的靳江河口,过河费要收三到五元。
说来也算自己手下的过错,捞这种国难财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薛君山大骂不止,又害怕暴lou身份秋后算账时死得更快,买了两张票把两人送上划子,收费的人也看出他的来头不小,忙不过来时还叫了看场的人把两人送上划子。
划子上载的人数有限,刚刚满员,两个壮汉急着逃命,趁乱推开看场的人跳上划子,紧接着更多的人想冲上来,光跳板上涌上来的就不下十个。薛君山暗咒连连,飞起一脚踢翻跳板,跳板上的人尽数落水,薛君山揪住看场的人,在他耳边吼道:“一定要维持好秩序,不怕淹死几个作乱的!”
仿佛是为印证他所说,湘湘和小满的划子走没多远,后面一个划子上涌上的人太多,没开就已经下沉,众人纷纷落水,救命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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