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令微是没忘记灶房里的饭还在煮着。
“先等等。”朱赟叫住薛令微,然后吩咐随从:“郭真,去帮她煮饭。”
“是。”郭真虽然是个金吾卫统领,但烧火做饭这事他也做得。
朱赟看她站在那里不动,道:“不必拘谨,过来坐。”
明明是薛令微的家,可如此一看,她反倒像个外人。
薛令微坐到了朱赟的对面,她摸不透朱赟突然前来是为什么,她这样的身份,即便是他真的有事要找她,也不必亲自前来吧?
朱赟看出她的疑惑,道:“我来福州微服私访,所以顺路过来寻你。”
如果不是这样,他的确不可能会亲自过来找她。
薛令微也不说别的:“我如今已是一个庶人,我也没有我母亲那样高明的手段,你们其实不必担心,我会做蓄谋报复这种事。”
想来想去,薛令微觉得,能让当今皇上亲自过来的原因,可能就只有这个了。
当初郑厂公不就是怕她今后会报复,所以才想借机杀她的吗?
他们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朱赟听了,笑了笑:“你倒是坦白。不过,你的确没有做出蓄谋报复的能力。所以我来的原因不是这个。”
薛令微不解:“那是什么?不如就直说了吧。”
朱赟见她爽快,索性就直说了:“姑母与我父亲的恩怨其实不过是帝王之家的无奈。本来你我之间就并无过节,姑母做的那些事我更不会埋怨到你身上,如果真要计较,你我两家的事情其实也两清了,除去那些,你我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亲人无多,其实我也不愿看着你在这里苦一生。”
“那你的意思?”
“允你回京。”
薛令微听到这四个字,浑身一滞。
“我可以找任何理由恢复你安阳郡主的身份,让你不再受人践踏,不再为柴米油盐所累,前提是,你要与我一心,帮我做一件事。”
“我不会回去。”薛令微没有多想,断然回绝,“我现在过得虽然清贫,但并不是不好。”
“是吗?若是这一年没有人保护你,你真的以为自己会比现在好么?”
薛令微一时无言。朱赟说的的确是事实。
顿了顿,她还是回他:“纵然如此,我也没有要回去的理由,我有人要等。”
“是在等那位一直保护你的木匠?”朱赟说罢,轻笑一声,像是在笑她单纯,“你真的以为,这世上真的会有人这么死心塌地的保护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那木匠?你就没有怀疑过,那木匠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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