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执兰,是为“招魂”,她想在这一天去怀念父亲,并求父亲保佑我怀上子嗣,此番心意,做女儿的,怎好驳回?
对子嗣一事,我非不关心,只是前段婚姻中经历了三年失落后,心理上已经接受了“不孕”的现实,如今跟皇上相好也有一年多了,肚子里仍是没动静,这更证明了先前的判断:我确实是不孕的体质。
既然前后加起来四年的婚姻生活都不能让我怀上孩子,对孩子,我索性就没想法了,反正急也急不来,如不顺心随缘吧。所以到京城这些年,我从没想过去著名的月湖送子庙,如今命里无子,求也求不来,求了还会产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反而干扰了心灵的宁静。
但这次既然太后坚持要去,那就去吧,哪怕只是让她心里有个盼头。
她重病卧床的那段时间,我甚至想,如果太医宣布她时日无多,我就跟太医串通好,假装怀孕,让她去得安心,对于我,她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一点了。
母女俩在春熙宫前上车的时候,宇文娟前呼后拥地来了,绿瓦红墙下,老远就见她一身明黄的衣袍格外的耀眼,稍走近,可看见胸口处绣着展翅欲飞的五彩凤凰,头戴玉凤衔珠冠,脚蹬凤头履,身后两人举着雉羽宫扇,那排场和气势,顿时把便服的我们给比了下去。
自从被册封为后,她永远衣装严整,仪仗俨然,一副随时准备上金銮殿接受百官朝拜的样子。宫里的女人向来毒舌,每每背地里讥讽:“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皇后,把朝服日日穿着,只怕夜里睡觉都不脱下的。”
太后看见她来,笑容可掬地问:“皇后也要去吗?”
“去哪儿?”宇文娟这回倒是无意中碰上的。
“今日是三月三上巳节,娘娘不会不知道吧。”
“啊”,宇文娟做恍然大悟状,然后又不好意思地说:“这日子都过糊涂了,连过节都忘了。”
太后深有所感地说:“宫里的日子,单调重复,悠长缓慢,容易忘掉很多事情。”言辞之间,不仅叹惋,眼角眉梢都带着缱綣不去的幽怨。我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太后说话做事,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她这般爽朗洒脱之人,突然倾力扮演起深宫怨妇,肯定有她的意图。
宇文娟脸上还在笑着,可那笑容里已渐渐带上了一丝凄凉的味道和掩饰不住的恨意。
她的心境我能体会得到。如果她以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也许还好一点,可她不是!在南方的戌守使官衙里,她过的是跃马扬鞭、众星捧月的日子,将军府美丽的大小姐曾是南部军营一景,她矫健的身姿曾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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