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是可以应下来。”以禅忽然说道。
烛火映亮了她的双眸,眼波闪亮,仿佛落入月色星光的秋水,再不似前几日那般静若死水了。
“小姐,万万不可,哪家深闺小姐会卖自己绣品啊,这与小姐的名节有损。”紫线忙阻拦。
以禅抬眸,凄然一笑:“紫线,你以为,我一个蹲了五个月牢房的人,还有名节可谈吗?”
两个丫鬟或许不知,但她却很清楚,牢里的女犯,很少有几个清白的,尤其那些死刑犯。起初她并不知,有时看到那些女犯夜里被带出去,过后又会送回来,还以为她们是去过堂了。后来她才晓得,是被那些牢头狱卒带出去凌*辱了。更可怕的是,有些女犯是自愿的,只为了一顿饭。她虽然清白,可那些知晓牢狱龌龊的人,私下却不知如何想她呢。在牢里那些日子,她想通了很多事。只要能活下去,名节又算什么,她再不想自己的人生困在狭小的后院里。
她虽回来没几日,家中状况却瞧出来了。她院里原本五个丫鬟,除了红绒紫线两个一等丫鬟外,还有三个粗使丫头,这次回来,发现只余一个了,母亲和祖母房里的丫鬟也都少了。爹原本任州中通判,官职虽不大,好歹有俸禄,外面还有几个店铺的进项。如今爹爹过世,哥哥一心只读书,外面的铺子无人照看,想必生意不好。府中这么多人吃穿花用,若无进项,再多的余钱恐怕也不够用。
倘若她能用自己的双手贴补家用,又有何丢人?
“紫线,你明日悄悄去锦绣坊一趟,告诉刘掌柜,就说这个活我接了,此事务必瞒住老太太和夫人。”紫线看到以禅坚定的目光,知晓自己再劝不住,只得应下。以往,小姐从未拿过这样的大主意,每日里只绣花作画玩乐。一场牢狱之灾,瞬间将她家小姐从少女催成了大人。
第二日,紫线到锦绣坊去了一趟,回来时,告诉以禅,事情成了,只是订货的人,要亲自见她一面,详细说说绣品的事。
以禅的身子已经大好了,这日,她以出门散心为由,带着红绒出了门,径直去了凌云阁。
凌云阁是离州最大的戏园子,也是最出名的戏园子,以禅以前曾跟随谢远山到这里听过戏,知道能在这里登台唱戏的戏班都是绝好的。这次订绣品的便是凌云阁常驻戏班凤鸣戏班的班主王庭。凤鸣戏班曾经入京为皇帝唱过戏,戏班里有好几个名角,在离州乃至京城都很有名气。
守门的小厮引着以禅来到二楼包厢,让她先稍候,说是班主随后就到。
这个包厢位置是极好的,正对着戏台。此时戏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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