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扬答应了声自去备水。
日光透过窗子洒入,淡金色的光在床榻上投下一个个光斑。笼在光影中的华重锦可能是因身体发热的缘故;原本清冷的凤目此时再没了往日的冷冽;眼神灼亮而柔和,盯得她心头有些发慌。
“我并非怕药苦。”华重锦嗓音沙哑;轻轻咳了一声。
以禅起身倒了杯水送到他手中:“那你为何不喝药?”
华重锦接过杯子慢慢喝了几口水,轻声说道:“心情不好!”凤目微眯,静静望着她。
假若她没看错;他眸中神情有些幽怨。以禅没敢再问他为何心情不好,她隐隐约约猜到了,垂眸道:“昨日是我态度不好,如若因此让你不快,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华重锦以为以禅改了主意,岂料她只是前来致歉,眸光忽黯,沉默了下来。
夏扬端了水进来,以禅不方便在华重锦房中久待,正要转身离去,目光蓦然凝住。
华重锦的枕头旁,有一幅绣品甚是眼熟。绣品半开半卷,展开部分是绣品的下半幅,露出的乃是石榴红的裙裾和栖在花上的蝶儿。
怎么与她丢的那幅仕女扑蝶图极像,尤其那蝶儿,是一只凤尾蝶。
这幅绣品是她绣完百蝶穿花裙后绣的,彼时她才绣了各种蝶儿,特意选了凤尾蝶绣了幅仕女扑蝶图,因此记得很清楚。
华重锦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以禅,这会儿见她目光落在自己身畔,黛眉微蹙,似是在疑惑什么。他侧目一看,一颗心忽然剧烈跳了起来。
这是他自以禅那里偷来的她那幅自绣像,昨夜临睡前看了两眼没顾上收起来。倘若被她发现可就惨了,鬼使神差地做了回贼,眼瞧着要被逮住了。
偏偏以禅这时越看越像,问道:“都督,这幅绣品看上去甚好,我可以瞧瞧吗?”
华重锦伸手将绣品卷了卷塞到了锦被中:“五姐随意绣的,不看也罢。”
以禅:“……”
好吧,不让看也不至于塞到被窝里吧,难不成怕她去抢?
“我该告辞了,望都督能按时喝药,早日痊愈。”她施礼告辞。
华重锦目送着她转过了屏风,一手抚额,揉了揉眉心,只觉心头苦涩难言。
夏扬送了以禅和罗世倾回来,用巾帕浸了温水轻轻擦拭他的额头,见他神色倦怠,说道:“都督,要不要再吃一颗蜜饯?”
华重锦闭了眼没说话。
夏扬轻轻叹息,忽然说道:“属下觉得,谢小姐嘴上不说,心中对都督还是很关心的。她听说你病了,立刻央求罗世倾带她过来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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