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看得出来,何晓晚的酒量是有遗传的,邰阮原先是顾忌着何晓晚,只备了一壶酒,差不多每个人也就一两杯的量,怎么着都不会醉吧。
然而他还是有些天真了。
一两杯是不会醉,但若说何美眉贪杯,直接喝了半壶呢?而酒量的遗传就体现在此处了,这酒后劲并不大,寻常人整个一壶两壶或许都不过有些上脸,然而何美眉这半壶一下肚,打了一个酒嗝,直接上头了。
当然她醉得也不算很厉害,至少还勉强记得邰阮是自己准女婿这事儿,好几次控制不住要去摸人小手了,都强行把自己的魔爪给拉了回来。不过言语间的调戏……这个酒后胡言嘛,都不算,都不算。
至少在第二天何美眉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昨晚自己说的话给忘了不少了。她只略微觉得自己有些头痛,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有些懵逼,随后就反应了过来——这里是京城的何家,不是江南。
唉,京城,她都多少年没来过了?
自从十七年前义愤之下离开,她再没北上过一步,是恨,也是怕,恨万乔这个人,也怕想起有关万乔的回忆。
那时她也不过二八年华,比何晓晚如今大不了多少,自以为万千世界诱惑虽多,她顶多抵挡不了美男二字,后来才发现,人世间最抵挡不过的,其实是情爱。
她曾经喜欢万乔,以为爱情是荡气回肠轰轰烈烈,以为一句喜欢一个默许便是恒久不变,也试着为他收敛自己的棱角,与他争吵过笑闹过,对他软语呢喃。而他一向是沉闷的,明明没有向她承诺过一句,却让她误以为是对自己的纵容。
于是一步错步步错,当她送他回到京城,以为他会娶自己,却在万府门口见到一个小女孩儿冲过来抱着他叫爹,还有另一个梳着妇人髻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温柔地喊他相公的时候,才明白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那天她是强撑着看见一向寡言的人是怎样变得温和的,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她看不出来,她只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发现人是一种充满了欺骗性的动物,可以毫无愧色地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这让她很心寒。
至少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做万乔的妻了,不说他对那女子的态度,即使只谈他的欺骗,她就知道,这辈子,他们已经算是仇人了。
所以何美眉也毫无愧色地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狮子大开口狠狠地宰了万家一笔,作为镖钱还有她的精神损失费,万乔不知心里是怎样想的,总之也没有拒绝——或许在他心里,这不过是嫖了一个贵一点的妓子的钱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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