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不自称下官了,看样子县令终于意识到了邰阮威胁的意思。
邰阮冷冷一笑:“此事确不是我能保证的,不过你要知道,光是你现在已经拿出来的这些,已经足够我查下去了。你说不说,对我而言不过是方便与否的区别。”
这意思便是无所谓了,然而对县令而言区别却大了去,他想了一想,最后还是决定说了——毕竟邰阮说的不错,光凭他之前抱上来的那一摞卷宗,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别的不说,狠狠参他一本绝对是够的,所以他现在其实已经没了退路,只能老老实实把事情都交代了,以期能换取宽大处理。
想通了其中关节的县令终于哭丧着一张脸认了栽:“小人全说还不行么?”
邰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说。
县令回忆了一下,开始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始末讲了出来。
约莫就是六月底七月初的时候,他老人家原本是该优哉游哉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泡上一壶上好的茶叶,同手底下的师爷衙役什么的聊聊天唠唠嗑,悠闲地度过一天又一天,偶尔处理一两件偷鸡摸狗的案子,也就这样过活得去的。
然而在某一天清早他正兴致勃勃地同手底下的师爷聊着八卦时,却突然来了个男子,瘦高瘦高的,脸色很是惊恐,两股战战,似乎受了不轻的吓,县令认得这男子,他是个樵夫,常常天不亮就进山去砍柴,可今儿这时间,他应该还在山里才是啊。
樵夫见了县令,当下就松了一口气,脸上仍有惊恐未退,但瞧着是一副找到了主心骨的样子。
他拍拍胸口,扑通一声跪下道:“县、县令大人,小人、小人这里有一件大案要向您禀告!”
县令不耐烦地捋了捋胡须,问:“什么案子?”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樵夫,能有什么大案子要禀告?
樵夫语无伦次道:“有、有好多死人!死了好多人!”
这时县令才注意到樵夫的裤子和手上蹭上了些血渍,那一双鞋更是像在血中泡过一样,瞧着倒是真的见过了死人似的,这下遛狗逗鸡的想法全没了,他得认真办案子了——富阳的治安一向不错,轻易不会有杀人案的,听这樵夫言语,似乎死的还不止一个——这简直可以当选富阳年度大案了。
他拉住樵夫,让他好好说话,可樵夫似乎是被吓惨了,断断续续说了半天,县令才算把事情的前后拼凑起来。
大致是今早樵夫进林子里砍柴,选了一条不常走的道,不过却是路人进京时会抄的小道,他哼着小曲儿往里走了一会儿,却突然觉得脚下绵软,似乎是踩着什么东西似的,因此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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