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说完又觉得自己的办法同样是解一时之困,还是不能彻底避过颜青竹说的前几个问题。
颜青竹再次将窗帘拉开一道缝,瞧了瞧外面,见外面仍是没有人,但他觉得该是抓紧时间了。
“阿媛,任何隐瞒的法子都无法一劳永逸,还要时时刻刻担惊受怕。”颜青竹扶住阿媛的肩头道。
其实对于吴有德的死亡不隐瞒,颜青竹还有另一层想法。
吴有德游手好闲,烂酒赌博的性子在村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样一个人刚好在村里清丈土地的时候失踪了,也没有任何迹象可说明他是死了,那官府是怀疑他被杀害了?还是怀疑他想避税而私逃至某处?恐怕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江南水土肥沃,素来是鱼米之乡,其商税农税向来是朝廷充盈国库的大项,因而对商人农人的管制尤其重视。
商人外出经商,若是两年不归,周围邻居有向官府举报的义务。
农人更是不能随意离开自己耕种之地,每隔数年,要做一次土地清丈,若开垦荒地,也要在户帖上登记,同样纳税。当然,吸取前朝末年多次爆发农民起义的教训,大华朝对于农人还是有不少优待的,灾荒年月常有赋税减免,一些情况下人丁滋生可不加赋。
所以吴有德若被判为逃税,那阿媛作为他户帖上载明的女儿,不仅要替父亲纳税,还可能因为没有及时举报父亲的逃税行为而遭到责难。
而如果吴有德死了,阿媛就成了孤女,县衙当为她减免赋税。
两者相较,自然选择后者。
阿媛虽是聪颖,但不知晓农事,自然想不到这层。而颜青竹虽是匠人,在村中却常与农人做些买卖伞的小生意,一来二去,熟络之后也常听人们唠嗑些农事,便略略记在心里,想不到今日倒派上用场。
当下颜青竹也不便向阿媛讲述太多,见她目光缓下来,知她已信任自己,便道:“阿媛,我有个法子,我说来你听,若是你觉得可行,我们便马上这么做才好。因着这尸体放时间长了,会有一些变化。去年焦三柱他爹死的时候,我去帮忙抬过人,那身上都长出斑块来,自是与刚死了,是不一样的。我怕迟了,村里人来了瞧出破绽。”
阿媛这会儿觉得颜青竹好似与平日换了一个人,他镇定缜密的分析让她止不住多了些信任与依耐,当下便重重点头。
颜青竹将那法子速速道来,阿媛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又点头,终是愿意为之一搏。
两人各自行事。
颜青竹继续蹲下身子替吴有德小心翼翼穿上衣服。
阿媛再度照镜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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