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日众,岂能一一拨给地方分住耶。至于夷商等出入往来,悉由地方官督率洋行商人随时稽查,若竟毫无限制,恐内地民人与尔国夷人间有争论,转非体恤之意。核之事理,自应仍照定例,在澳门居住方为妥善。
关于改革广州贸易体制并公开关税,皇帝则说:
粤海关征收船科,向有定例……毋庸另行晓谕。
总之,马戛尔尼的所有要求,一字不落,全部被否定。在结尾处,皇帝总结说:
以上所谕各条,原因尔使臣之妄说,尔国王或未能深悉天朝体制,并非有意妄于。朕于入贡诸邦诚心向化者,无不加之体恤,用示怀柔。如有恳求之事,若于体制无妨,无不曲从所请。况尔国正僻处重洋,输诚纳贡,朕之赐予优嘉倍于他国。今尔使臣所恳各条,不但于天朝法制攸关,即为尔国代谋,亦俱无益难行之事。兹再明白晓谕尔国王,当仰体朕心,永远遵奉共享太平之福。若经此次详谕后,尔国王或误听尔臣下之言,任从夷商将货船驶至浙江、天津地方欲求上岸交易,天朝法制森严,各处守土文武恪遵功令。尔国船只到彼,该处文武必不肯令其停留,定当立时驱逐出洋,未免尔国夷商徒劳往返。勿谓言之不豫也。其凛遵毋忽。
乾隆的这道谕旨,向世界宣告了通过和平方式打开中国大门的不可能。
乾隆不知道,他错过了世界留给中国的最后一个机会。
在地理大发现之前,中国对外部世界一直是怀抱着相当兴趣的。汉武帝多次派人外出探险,与欧洲遥通声息。唐代开始,中国对外贸易已经相当繁荣,“自伊吾以西,波斯以东,商旅相继,职员不绝”。各色人种的商人聚集长安,一直是大唐开放气派的一个标志性证明。两宋海外贸易更为繁荣,数代皇帝对外贸都十分重视。北宋神宗曾说:“东南利国之大,舶商亦居其一焉。”因而他要求臣下“创法讲求”,以“岁获厚利”。南宋偏居东南一隅,对海外贸易的依赖性更强。宋高宗说:“市舶之利最厚,若错置合宜,所得动以百万计”,“市舶之利,颇助国用。宜循旧法,以招徕远人,阜通货贿。”南宋外贸收入在国家财政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大元王朝的开放直接导致了《马可·波罗游记》的诞生。马可·波罗记载当时刺桐港(泉州)繁荣的盛况:
船舶往来如织,装载着各种商品……这里胡椒出口量非常大,但其中运往亚历山大港以供应西方各地所需的数量却不到百分之一。大批商人云集于此,货物堆积如山,买卖的盛况令人难以想象。虽然贸易关税和运费加在一起占到了货物价值的一半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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