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半卷着斜斜倾倒在猎猎的风里仿佛红色海洋压抑着汹涌的波涛。
第八旅团的副官贝伦卡·菲尔纳中校站在自家营帐前看各个队伍按部就班的起拔,突然悠悠的道了句。
“如果是以我的名义的话,恐怕军中各位大人都不会信服吧,也许连路昂大人都不会支持。”卡诺·西泽尔双手负于身后,冰蓝的眸中含笑,“何况,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成果,维迪亚上校也费了不少心思。”
“即便是被放在无足轻重的位置上也没有关系么,那本该是您的武勋啊,大人?”
贝伦卡·菲尔纳德年纪要比自己的年轻的主官来得大,出身下级贵族的他是以自己的武勋升到现在这个阶级的,到目前为止对于这位空降的年轻上司依然保持着观望的态度,言语上恭敬之中还微带了几分戏谑的挑衅味道。
卡诺·西泽尔回头看他一眼,淡淡的收回目光:“武勋成就的只是生者的荣光,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挽回死者的生命。”
副官犀利的眼神一凛,继而缓下来。
“您真是个仁慈的人。”
如果是柯依达·阿奎利亚斯在一定会说“妇人之仁”吧,卡诺苦笑一下,明明已经默认了武勋和地位只能通过流血来获取这样一个不变的真理,却依然受到人道主义的束缚,这是否就是向菲利特这样的纯粹军人的悲哀?
用眼睛的余光瞟到部下微微变化的脸色,便依稀能够猜到他心中所想,对于低阶军官来说能够有一个好的上司恰恰便是生命的保障,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一个并不相熟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那样不可靠的感觉吧?
卡诺·西泽尔容忍了这种不信赖感觉的存在,但并不准备让它长久的持续下去,战场是个讲究实力的地方,敌人不会因为身上的血统有多么高贵就输给你,而卡诺·西泽尔对于自己的实力多少还是有着足够的信心的。
眼见一轮如血的红日渐次沉入地平线下,空蒙的暮色四合,凄迷的色彩浸透整个渐次起拔的大营。
年轻的统领耸了耸肩回转身去准备整队起身,一瞬间山风骤紧猎猎的横扫过□□在空气里的脖颈。
清澈的冰蓝色眸子里有矫健的凶禽一掠而过的倒影,卡诺·西泽尔倏然回头,望着茫茫碧落里犀利精准的弧线,流露出些许惊疑不定的表情。
“大人,怎么了?”
“是猎隼!”卡诺的眸子沉如冰潭,“在北疆,经常可以见到冰族用它传递信息。”
贝伦卡的脸色微微一僵,显然领悟到了主官话中的深意。
“先头部队已经出发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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